「……什麼叫,該敲的敲,該打的打?」
秦崢不以為意:「不狠狠敲上一筆竹槓,教他們把招惹來的『瘟神』送走,他們又怎麼會長記性……這點兒尋常小事,沒必要放到朝廷里浪費諸公的時間,順手也就收拾了的事。」
「我出來這一趟,給你置業的銀子,還有給姑母打點行程的花費,總得回回本不是?」
「行了,這事兒到此為止,可還有些旁的什麼發現?」
剩下的麼……司微撿著些說了,譬如說牙市無人可買,街上貨郎打扮的多是些出來維持生計的女子裝扮的。
再有,便是把吳崖諳那廂幫著送來一批的人手和秦崢透了個信兒。
秦崢聞言略略皺眉,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倒是司微,說到最後漸漸無言:他也不過就是跟著吳崖諳出來買了個鋪子,在這縈州城裡轉了那麼一圈,又不似秦崢這般自幼在京城皇宮裡摸爬滾打長大的,哪有那般多地心眼,於是最後只得轉了話題。
「倒是殿、咳,表兄,方才出門時,見表兄面上似有不快,可是遇著了什麼事。」
秦崢應了一聲,冷眼瞧著這縈州城裡如今的模樣,帶著身後的來福幾個慢慢悠悠的跟在司微身後:
「我去縈州城外轉了一圈,如今時間已然臨近仲春,早已過了驚蟄下種的時節,那些個田地里,卻還有老嫗于田中忙碌。」
「南地天暖,春日比之京城要來得更早,然而直到如今,卻還沒有春耕結束。」
「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
司微微微皺眉,說實話,他幼時自記事起便生長於孤兒院中,雖與城鎮中的孩子不能比,卻也與那些個自幼在田間地頭打滾長大的農村出身的孩子們差了許多。
這輩子……尤氏體弱,再加上司微自幼做女娃兒打扮。
除卻家裡的一些重活能教司微幫著做了之外,似是那些個田畝,尤氏根本不教司微下地,大多數時候都是把他拘在家裡,是以這麼多年,家裡的田畝要麼是租賃給外人耕種,每年收租,要麼便是請了人來下田幫著勞作。
……這些事,秦崢和司微說起來時,司微覺著自己甚至還沒秦崢懂得多。
秦崢提起這些,眉宇之間便又帶出了幾分沉:「春耕,多翻耕水田,培育稻種,或是翻犁旱地,埋入麥種。」
「待夏日將至,便要忙著插秧,直至夏收,收割小麥……南地雨水充沛,是以便要與天相爭,搶在雨水落下之前,將小麥收割脫粒入倉。」
「此時正值夏忙,插秧,割麥,而後緊接著便是夏種,此時抓緊時間,將大豆豆種種下,待到秋末,和稻穀一起,便還能再收一回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