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現在,計算拋物線問題雖還挺大,但最基本的受力分析四福幾個還算能拿的下——畢竟司微教的這部分不涉及什麼電磁學,在畫了草圖的情況下,只看四福計算到哪一步算不下去了,司微再給出相應的公式定理,繼續往下推導。
而四福最最關鍵的,就是啃這些個超出現有時代的各種公式、公理定理,努力將其消化、印證……
自製的小黑板和粉筆南下的時候也都裝在了車上,給四福幾人一盒粉筆,並著他們自帶的小黑板,一塊抹布,他們能坐在角落裡冥思苦想一天。
於是把倉庫改造的事兒教給來福,他們幾個出圖,從外頭請了木匠來做,司微便把這事兒給拋到了腦後。
從庫房裡出來,便見著井口邊上堆了一堆東西,有碎木碴子,有破碎的石塊,還有從底下打撈出來的淤泥。
原先的獨臂大漢這會兒已經下到了井裡,那井口也只比他身周寬上那麼寸許,便是井底下,卻也不過多了些許空間,能教他彎腰從清理井底的淤泥,而後將那些個雜物,藉助於井軲轆從井下運出去。
從井口處打眼一看,便見著那漢子整個人大半個身子都浸在井水裡,只露了腰部以上的精壯肌肉,不時彎腰近乎是潛進水面一般清理著底下沉澱的髒污。
司微嘆了口氣,目光自坐在屋檐下的秦崢身上掠過,而後捏著手裡的抹布出了院子,往前頭的鋪子裡走。
德福幾個正忙著擦柜子,司微出來的時候,鋪子裡原主人留下的這些個柜子已經教擦了個大面出來,孫六兒提過來的那桶水,此時再看已是一桶烏黑。
司微上手試著提了提水桶,提是提起來了,只是沉得他一個趔趄,於是便又把水桶給墩了回去:
「德福,去隔壁藥鋪,請鋪子裡的師傅抓兩幅避免風寒的藥先熬上,順帶從他家再借一桶水過來。」
說到這,司微突然想起一件事:早先在京城的時候,外頭妝粉鋪子裡賣的那些個蛤粉里都添了些旁的東西,譬如有掛粉功效的胡粉。
是以在京城的時候,司微手裡的那些個碳酸鈣溶液,都是在外頭買了花甲,吃完之後自個兒研磨成粉的。
而在古代,講究萬物皆有其性,在中醫眼裡,那些個動物的糞便都是能拿來入藥的,譬如龍涎香、五靈脂、夜明砂、望月砂、白丁香……
那蛤粉這東西應當也有。
作為中藥材而存放在藥鋪里的那些個蛤粉,勢必是不能添加胡粉又或是旁的什麼東西,至少純度有所保證。
眼見著德福已經跨出門坎,司微連忙喚住德福,順帶叫他問詢藥鋪子裡可有蛤粉:「若是店裡有蛤粉,順帶看著些蘇木、茜草、硃砂、藤黃、紅藍花這些東西,便也都多留一些,過些日子咱們開業了得用。」
德福應了一聲:「曉得勒師父!」
說罷,便匆匆往隔壁的藥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