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現在,核心的產品有了,不同色系的妝粉也能調配勾兌出來,連帶著化妝用的化妝刷,也都有了著落,再剩下的,也就是產品的包裝、門店的牌匾以及鋪子內里的裝潢,和人手的培訓。
門店的名字紅顏是一早便定下的,尚未從京城出發時,來福幾個便尋了上好的木料雕了牌匾,這一路南下,自然也將牌匾給帶了過來,只待到時開業,直接掛上去便是。
至於鋪子裡的裝潢,司微也早有想法,按著後世衣帽化妝間那般布置,鋪子中間是產品陳列展示區,沒有後世那些個什麼領帶袖扣名表又或是什麼戒指項鍊耳環,那就用顏色種類豐富的妝粉來占據C位。
往一側去的那些個柜子挪走,配上案幾玫瑰椅,以及半人高的、從長安千里迢迢運過來的銅鏡,鏡子上皆塗了錫汞齊,映照人影時幾可與玻璃鏡相媲美。
而在另一廂的多寶閣上,則可以多收來一些「假頭」,供給雪酥並著吳崖諳日後送過來的那些個學妝造手藝的妝娘們練手,必要時也可以做好造型對外進行出租。
更重要的是,推出新的妝造造型和理念。
這才是紅顏在縈州城不僅僅作為妝粉鋪子立足的根本。
而且開業的時間不能往後拖,也就是有著秦崢給的八百兩銀子,司微才能在一開局就盤下了這麼一處鋪子,待吳崖諳那頭的人送過來,一日的嚼用消耗都不是個小數目,拖的時間越長,這些個花銷的累積便也就越多,沉沒成本也就越大。
司微一邊忙活著收拾,一邊在腦子裡琢磨著這些個瑣事,再忽然分神時,卻是孫六兒端著兩碗避風寒的藥抬腳踏了進來:
「這會兒這藥正燙著,方才是誰下了水,趕緊趁熱把這一碗給灌下去,身子骨壯實的話,捂上衣裳再活動活動,發發汗也就過去了。」
司微上前想接過裝了兩碗中藥的托盤,卻教孫六兒往後稍稍一避:「可別了您,我端著穩當,您這一接過去,翻了撒了燙著了,那就得是我的罪過了……」
司微便也不跟他計較,一指二道門的方向:「人在後院裡。」
「得嘞!」
孫六兒順著司微指的方向走。
跟著孫六兒進了後院,司微一眼便見著了秦崢不知在和那淘井的幾個漢子說著什麼。
司微尚沒來得及喊住孫六兒,便見他甩著步子往前走,一聲招呼:「我說哥幾個,剛誰下井裡來著,趕緊把這暖身驅寒的湯藥給灌了,活動活動發發汗就好。」
先前那下井淘井的獨臂大漢已經上來,聞言便朝著孫六兒看去,眉頭便是一皺:「這好端端的,哪裡來的藥?」
孫六兒看清了這人的模樣,也是嚯了一聲:獨臂漢子赤裸著上身,肌肉紮實,帶著些髒污的泥湯子便掛在他腰腹上,繫著褲帶的褲子此時貼在身上,不住的往下淌水。
「趕緊的,你趕緊把這藥給喝了!」孫六兒單手托著托盤,也不嫌燙手,捏了碗沿便往獨臂漢子手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