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短暫的失神後,她的視線突然聚焦。她怯生生開口:「是阿梨不想要,硬塞給我的。」
姜梨腦袋嗡得一下,盯著她,嘴唇在抖:「你說什麼?」
阮念念沒看她,埋低腦袋,將那張紅桃J小心翼翼放在桌上。
「對不起。」
微弱的聲線裡帶了哭腔。
也不知道是跟誰在道歉。
園子見苗頭不對,立馬出來打圓場:「你也沒提前說不能換啊!我們就換怎麼了!」
「對啊,而且這個指令是要跟……」關玉韜要說什麼,看了眼許肆,又轉了話鋒:「姜梨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不願意很正常。」
社長被罵得滿腹委屈:「哪有你們這麼玩遊戲的,還能不能玩得起了!」
遲遲沒有動作的許肆,聽見這話,終於動了。
他起身拉過菸灰缸,沒燃多少的煙按在裡面,一點點用力掐滅。
「我還以為多好玩呢,沒意思,不玩了。」
社長急了,「肆哥你怎麼也玩賴啊!」
「有意見?」許肆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給我憋著。」
社長跟泄漏了氣的氣球似的,徹底癟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嘟囔:「我看你是成心只想跟阮念念玩,沒玩成才覺得沒意思,撂挑子不玩的吧。」
姜梨聞言一震,耳邊忽然又迴響起阮念念那句話:
如果許肆知道紅桃J是你,他會高興嗎?
想要辯解的話到了嘴邊,又都咽了回去。
誰在乎呢?
她鼻腔發酸,眼睫快速眨動幾下,沉得像是有什麼東西要掉下來。
為了壓下去作亂的情緒,她胡亂從桌上抓了杯,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液體,就往嘴裡灌。
園子瞥見,驚呼提醒:「阿梨那不是水,是伏特加!」
姜梨停住,舌頭這才反應過味來,辛辣卷著苦澀充斥在口腔里,燒得嗓子眼裡都火辣辣的。
「我出去透透風。」
她胡亂扯了個理由,起身往外走。
許肆沒有任何反應,他神色倦懶的靠在椅背,手上拎著個玻璃酒杯,漫無目的地晃蕩著。
對於包廂內要少個誰,他似乎沒什麼興趣。
包廂門被打開,很快又合上了。
遊戲雖然潦草收尾,但歡鬧聲繼續。有人在搖色子,有人又開始唱歌。
頭頂的燈光時明時暗,包廂門因為慣性還在搖擺。
一下,一下。
幅度越來越小。
即將徹底關合時,許肆起身,抓起桌上的煙盒往外走。
「肆哥你去哪?」
「抽菸。」
KTV的消防通道在室外,沒什麼人。
姜梨躲在這兒,那些見不得光的情緒才得以發泄。
她很清楚,在心臟處密密麻麻聚集的東西是什麼。
是醜陋的嫉妒。
或許今晚她來,本身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她吸了吸泛紅的鼻子,要走,肩頭忽然一沉,有外套披了上來。
溫熱將她包裹,連同那顆躁動不安的心也被安撫。
她緩慢回頭,看清身後人模樣,整個人定在原地。
「你……怎麼出來了?」
第6章 許肆你真壞,為……
消防通道的燈不算明亮,但足以讓姜梨看清關玉韜的臉。
「裡面太悶了,我就出來了。」他溫柔看她,並試探著提議:「要不要送你回去?」
姜梨正想走,輕聲答應的同時,拐角的鞋尖黯然撤了回去。
回學校的路兩邊全是梧桐樹。時間有點晚了,路上沒幾個人。
兩人並肩在小道上走,沒什麼話說,氣氛有點尷尬。
「其實我們競賽上見過的。」關玉韜忽然開口。
姜梨漂亮的眼眸布滿迷茫,她盯著他臉,仔細回憶。終於在記憶深處,將他的臉和某個類似的面孔對應起來。
她如夢初醒,「是你啊學長!」
她都不記得他?
關玉韜胸口悶了口氣,有些挫敗。他本還想說他當時想搭訕她,現在只能咽回去。
沒關係,反正她那個叫阮念念的舍友說了,她還是單身。
他這麼安慰自己,神色又恢復正常。
「你還挺厲害的。明明才大一,就能在這麼難的比賽里拿下金獎。不像我,只能混個重在參與。」
他自嘲笑了笑,又說:「其實我有點好奇,你平時是不是都不怎麼社交,只忙著努力備賽。」
「我感覺我這次失敗,很大原因就是這個。前段時間又是忙社團,又是忙聚會的,都沒怎麼有時間備賽。」
她努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