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扶住她腦袋，笑著餵水。
礦泉水喝下去一大半，姜梨這才慢慢緩過勁兒來
她眼尾通紅，濡濕的淚意將眼睫暈濕，粘黏在一起。
她氣呼呼瞪著他，這才恍然發現他其實也跟她一樣，眉眼間泛著被辣到的薄紅。
什麼不辣，騙子！
大騙子！
經過了這麼一遭，後面無論許肆說出個什麼花來，姜梨也不肯再吃他遞來的東西了。
沒辦法。
人是怎麼惹的，自然就得怎麼哄回來。
許肆輕輕環住她的腰，把她摟進懷裡，指腹蹭了蹭她還沒褪紅的眼角。
「我錯了，別生氣了，嗯？」
「這個真的很好吃，沒騙你。」
姜梨緊抿著嘴唇，帶著氣反口咬在他的手指上，像是要把剛才受的罪一併還回去。
許肆倒吸了涼氣，忍著疼沒抽離。
他眉眼含笑，「想謀殺親夫？」
這個曖昧的罪名讓姜梨眼睫顫了顫。
她鬆開口，嘴硬：「死了也是活該。」
轉頭就走。
許肆看著她的背影，嘴角輕揚。
「慢點走，小心人。」
他漫不經心笑著跟了上去。
姜梨沒跑太遠，停在了一個賣衣服的攤子上，準備買件睡衣。
她帶來的那件，在昨晚吃火鍋的時候不小心弄髒了。
她又沒有裸/睡的習慣，昨晚勉強從行李箱裡翻了件長T恤出來，湊合睡的。
攤子上的款式很齊全，五花八門什麼樣的都有，但都比較清涼。
姜梨猜可能是跟南島的溫度有關。
她扒拉著，隨手挑出來一件黑色的。
款式有點亮眼。
吊帶是掛脖的設計，後背整片裸/露。
胸口處，整體做成了一隻展翅的蕾絲蝴蝶，中間還系了根小蝴蝶結的帶子。
姜梨沒敢扯，但也能猜到扯開會是種什麼樣的景象。
睡衣整體布料是偏輕透。
換句話說，也就是穿了跟沒穿沒什麼區別。
姜梨被這種大膽的設計燙得眼睫一顫，立刻原封不動掛了回去，轉身去另一排挑起了真絲三件套。
她選了兩件，轉身拿給許肆看：「哪個好看？」
許肆沒回答，視線越過她，落在她的身後，不知道在看什麼。
姜梨又重複了一遍，他才晃過神，慢悠悠走過來。
許肆環住她的後腰，落在耳側的嗓音被刻意壓低，近乎蠱惑：「你不穿最好看。」
姜梨心跳瞬間錯亂了一拍，她拿衣架杵了他下，「說正經的！」
許肆垂眼悶笑，「這個好看。」
他指向左側那件，姜梨贊同點頭，拿起右側那件遞向不遠處的老闆。
「麻煩幫我把這個包起來。」
許肆怔楞住，合著在這拿他排除錯誤選項呢。
他頂了頂腮，主動接過拿給老闆。
「這個。」他指了下剛才視線失神注視的位置，「還有那邊那個一起包起來。」
從人頭攢動的夜市出來，姜梨他們並沒有急著回酒店，而是又去了海灘。
今天的天氣沒有昨天好，大海有些陰沉沉的。
清冷的月光灑在海面，被海浪拍打，碾成細細碎碎的光點，卷著沖向沙灘。
姜梨光著腳去踩，泡沫沒過她的腳踝。
腳踝纖細白皙，上面系了個銀鏈，小巧的櫻花吊墜碰撞鏈條，叮靈靈的清脆聲音落在黑夜裡。
許肆提鞋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唇角自始至終都沒落下來過。
姜梨今天穿了件紅色吊帶長裙。
是她平時很少會穿的顏色。
頭髮半挽在後頸，隨著她跳躍的動作，髮絲垂落。
海風輕輕吹拂，散落的髮絲在空中飄搖。
她回頭朝他笑。
很美。
海浪再一次席捲而來，與之前的明顯不同，洶湧著捲起駭人的高度。
姜梨只顧著看許肆，等發現的時候，海浪已經到了眼前。
她驚呼出聲，下一秒，腰肢被人撈起。
許肆單手抱起她，伴隨轉身的動作，紅色裙擺在空中划過漂亮的弧度。
海浪擦著邊，堪堪略過。
姜梨受到驚嚇，雙臂緊緊攀住他的脖頸，趴在他肩頭大口喘息著。
海邊的風忽然大了起來，海浪也一浪高過一浪。
許肆把她放在遠離大海的沙灘上，「嚇著了？」
姜梨平緩下氣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