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洲轉頭陰惻惻盯著他,警告:「許肆,別逼我打你。」
「放手!」
陸之洲驟然拔高了聲調,額頭青筋暴起,整個人像只暴怒失控的獅子。
姜梨在他身後拼了命朝許肆使眼色。
她輕輕搖頭,示意他放手不要管。
許肆欲言又止看著她,掙扎了一下,還是聽話的慢慢鬆了力。
陸之洲瞪了他一眼,狠狠甩開了他的手,繼續往外走。
許肆渾身無力,耷拉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忽然踹了門邊花壇一腳,還是沒忍住追了過去。
陸之洲面無表情的拉開車門,不由分說,強行把姜梨塞了進去。
反手關車門的同時,他轉頭盯著追上來的許肆,臉上雖然沒有一點表情,但眼神殺氣騰騰。
他就這麼盯著許肆,制止住他再敢上前的腳步。
酒吧老闆也從店裡追了出來,「老陸,你的鑰匙。」
車鑰匙被扔了過來,在空中划過一個拋物線。
陸之洲單手接住,快步繞到另一邊,打開駕駛座的門,最後警告似的看了眼許肆彎腰上車。
伴隨發動機的轟鳴,汽車快速駛離了所有人的視線,只留下白煙騰騰的車尾氣。
車尾燈都看不見了,許肆還是站在原地沒動彈。
雖然他知道陸之洲不會對姜梨做什麼,但心裡還是止不住擔憂。
酒店老闆深深望了眼他,嘆了口氣。
他這個店籌備起來,陸之洲幫了他不少。
本來今天開業,他打算叫陸之洲來慶祝慶祝,卻萬萬沒想到正好就撞上「抓妹妹妹夫奸」這麼狗血的事。
陸之洲在京市有一處房產,是父母在他成年那天備下的。
不大。上大學之後,也鮮少去過。
去公寓的路上,車速直接飆到了快一百二十門車。
姜梨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跟著跳出來了,她下意識攥緊車把手,轉頭看著陸之洲。
路燈的光影細細碎碎划過陸之洲的臉,他後槽牙咬緊,眼底的寒意比這夜色還要冷。
姜梨打量著他的表情,小心翼翼開口:「哥,你慢點開,我害怕。」
陸之洲一眼都沒看她:「到家前別跟我說話!」
但車速還是慢慢減了下來。
—
陸之洲再回宿舍已經是三天以後了。
宿舍里其他人不在,只有方衡。
看見陸之洲,方衡直接從上鋪坐起來:「老陸你可算回來了。」
陸之洲淡淡瞥了他一眼,沒什麼情緒:「我回來拿幾件衣服。」
方衡從上鋪爬下來,「你還不準備回來住啊?」
他這幾天都聽許肆說了,陸之洲車接車送姜梨,寸步不離。
儼然打算使用嚴防死守的策略,準備硬生生把兩個人給拖黃了。
陸之洲沒理他,從陽台拖來了行李箱,打開柜子,把裡面衣服全都扔進了行李箱裡。
方衡一看他這架勢,分明是不準備回宿舍的意思。
他著急忙慌按住了陸之洲的行李箱,「不是老陸,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陸之洲看似臉上沒什麼表情,實際心裡憋著那團火根本就沒消。
他本來沒打算翻舊帳找方衡的事,誰知道方衡自己撞到了槍口上。
他看著方衡,冷聲問:「你早就知道他倆談戀愛的事了吧?」
方衡僵住,他確實在許肆戀愛後不久就知道了。
他眼神閃爍,磕磕巴巴:「我……我之前提醒你來著,你可能沒聽懂。」
陸之洲這才恍然想起他的那句所謂的「你不是有你的計劃,你TM是有你的傻法。」
原來是這個意思。
再回憶曾經自己種種舉動,更覺得蠢得要命。
他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了行李箱上。
方衡聽他摔摔打打,還是忍不住開口勸:「老陸,你老這樣逃避問題不行?事情總是要解決的。」
陸之洲把拉鏈用力拉上,「他們只要分手了,這個事情不就解決了嗎?」
他抬起頭來,盯著方衡:「你有勸我這個工夫,不如勸勸許肆趕緊跟我妹妹分手。」
他提著行李箱就要走,方衡著急忙慌攔下:「這事你總要考慮考慮姜梨的感受吧,她願意分手嗎?」
陸之洲頓了一下,方衡以為自己說動了,誰知道下一秒他毅然決然往外走。
方衡見他一根筋死犟,急了,攔在門口不讓他出去。
「老陸!許肆這人真挺好的。你都不知道他從高一開始就暗戀姜梨了,堅持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成了。你真捨得拆散他們嗎?」
陸之洲沒吭聲,站在原地也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