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汐嘴角扯出一抹笑,「陳見青,你在開玩笑嗎?」
話落瞬間,陳見青拿起桌上的酒瓶,仰頭就往嘴裡灌。
眾人都驚了一瞬,連路清柏都沒反應過來,宋南汐瘋了一樣衝上前強硬地搶下酒瓶。
「砰」地一聲,酒瓶應聲碎裂,猩紅色的液體淌了一地。
「你瘋了!陳見青!」宋南汐嘶吼出聲。
「是,瘋了一樣地想見你。」
他眼神已經有些迷離,腳步也踉蹌了兩下。
宋南汐想抱他,想親他,不想跟他分手。
但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他必須擁有更好的未來,沒有她的未來。
宋南汐重新豎起刺,「陳見青,我說我不喜歡你了,你聽不懂嗎?」
「我煩死你了,你能不能別再纏著我了。」
話說的再狠,生理反應還是無法騙人。
她的聲音在抖,身體在抖,說到最後幾乎泣不成聲:
「陳見青,現在就連夢到你我都覺得害怕。」
他嗓音艱澀:「阿南,跟我在一起,讓你這麼難受嗎?」
「是,難受的快死掉了。」
「好,我知道了。」
直到包廂門關上,她才意識到,陳見青真的走了。
那個教會她愛的人徹底從她的世界消失了。
耳邊的喧囂褪去,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她緩緩睜開眼,刺眼的白熾光一股腦的湧進來,緩了好一會兒,她才適應這光亮。
她抬手隨手一擦,手上一片濕潤。
她眨了眨眼,愣愣地盯著頭頂潔白的天花板,目光有些呆滯,似乎還沒醒過神來。
半晌,她用力握住手,指尖嵌進肉里,神經末梢傳來痛感。
她呼出口氣,原來真的是夢。
夢境裡分手時的狠話似乎仍在耳邊迴蕩,她說『就連夢到他都讓她感到害怕』。
於是此後數年的夢裡,他從來不曾真正入過她的夢,她每每夢到的都是陳見青決絕離去的背影,不曾回頭。
這是第一次,她夢到了他們的初見。
曾數年求而不得的夢,因為一次菌子中毒,他開始入她的夢了。
「表姐!你醒啦!」
一道聲音在門口響起,她抬手慌亂地擦了擦未乾的淚痕,扯出一抹笑,「小醇,你怎麼來了?」
易醇穿著白大褂拿著記錄本走過來,看見自家表姐紅腫的眼睛,有些擔心:「表姐,你哪裡難受嗎?怎麼哭了?」
宋南汐笑了笑:「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