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最初的愛情在異地的磋磨中,逐漸演變成了恨。
宋益平恨曾黎,但宋益平愛曾黎的錢。
他不捨得離婚並不是因為在意她或宋硯舟其中任何一個人,而是想要抓住曾黎的把柄,藉機分取到更多的離婚財產。
宋南汐起初還能面無表情地去看那些監控,可後來,一看到宋益平的畫面甚至聽到宋益平的聲音,她就感到生理性反胃。
那之後,她甚至對身邊所有異性的接觸都感到不舒服。
最嚴重的一段時間,只要有異性靠近她,她就會噁心想吐,渾身發抖,有幾次還發起了高燒。
有一次,她直接燒的昏了過去。
她在醫院醒來的時候,曾黎正守在她床邊。
自從上次,因為宋益平的耳邊風,她誤會曾黎出軌陸城,找曾黎大吵一架甚至揚言要斷絕母女關係後,這是兩人第一次這麼平和地見面。
沒有任何爭吵和不愉快。
她開口便問,爸爸沒來嗎。
她的聲音太啞了,曾黎用棉簽沾了點水潤濕她的唇邊,溫聲解釋道:「爸爸可能在忙,一會我再給他打個電話。」
宋南汐一下就明白過來,應該是老師打宋益平的電話沒打通,這才打了曾黎的電話。
曾黎應該來的很急,衣服上參會的吊牌都沒來得及摘。
宋南汐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不用想都知道沒接電話的宋益平此刻在忙什麼。
她忽然問曾黎,嫁給爸爸後悔嗎?
曾黎問她,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宋南汐很直白地說:「他配不上你。」
曾黎有些意外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但她並沒有藉機落井下石,她還在向著宋益平說話,她向她說了他們從校園到婚紗的愛情有多麼美好,她說宋益平的體貼溫柔,說宋益平的不容易。
曾黎說,她從來沒有後悔過嫁給宋益平,她只是覺得對宋益平很愧疚。
這麼多年,宋益平放棄事業主持著家裡的一切大小事務,她都看在眼裡。
她甚至想等公司穩定下來,她就退居幕後,他們一家四口好好生活。
宋南汐聽了只覺得心酸。
宋益平的好,宋益平的不容易,曾黎都看在眼裡,放進心裡。
但曾黎的辛苦,曾黎為這個家的付出,在宋益平眼裡都成了理所當然。
那晚過後,宋南汐以匿名帳戶的形式給曾黎發了幾張宋益平私會情人的照片並給了時間讓她自己去捉姦,但沒有任何後續。
相反,他們似乎看起來依舊恩愛如初。
那次出院後,宋南汐也漸漸察覺到自己的異常,她主動去找了心理醫生治療。
因為高中關鍵期,她不想服用那些精神類藥物,只能依靠物理治療。
這個過程極其漫長,效果也微乎其微。
她依舊抗拒異性的接觸,甚至抗拒和異**流,這導致她在學校變得異常孤僻。
高三的時候,學業緊張,她幾乎沒再回過家,也很少再去心理治療。
但這一年,她的病情卻沒再加重,反而她似乎沒那麼牴觸和異**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