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確是個典型的二世祖,父母在他年幼時雙雙去世,龐大的家族恨不得將憐愛傾注在他身上。
這也就導致他越長越歪。
樹苗歪了總有人修,他媽媽年輕時在外資助的學霸少年,就成了長大後唯一不慣著他的人。
會在百忙之中抽空看這位恩人遺孤又闖了什麼禍。
盛確一見到他就害怕。
「不是,你有病啊?」盛確疑惑問:「深更半夜跑去喝咖啡?你今晚不睡了?」
周熠禮壞事做盡,爽了。
「嗯,管好你自己。」
盛確:「?」
……
全球限量款海藍色跑車在路上疾馳,半小時後終於遇到一家亮著燈的咖啡店。
周熠禮開門下車,摁了個帽子。
「一杯美式,不加冰,不加糖,不加奶。」
營業員原本昏昏欲睡,驀地一聽三不加就清醒了。
……喝中藥啊?
她一抬頭,忙碌整天的疲憊被帥哥的容顏盡數化解。
好意提醒:「什麼都不加會很苦的哦。」
這位冷臉拽哥懶懶環著手臂,視線落在運轉的咖啡機上,沒什麼表情地冷笑一聲:
「嗯,苦死他。」
「……」
「帥哥慢走,以後常來~」
目送著男人身影消失在玻璃門外,營業員後知後覺地覺得這人有點眼熟,好像個當紅的明星。
叫什麼來著……?
啊對。
沈熠禮!
沈熠禮拎著一杯咖啡慢悠悠回了家。
指紋鎖發出『滴』一聲,他站在玄關處,掀眸看向亮著溫黃暖光的客廳。
平時他回來都是一片漆黑的深夜。
如今倒是另一副光景。
羽毛落地燈散著淺淺的光,那人窩在沙發上睡著了,薄白襯衫微露出一截鎖骨,極細的銀鏈微微泛著光。
……這人什麼時候戴首飾了?
周熠禮打小性格就騷,有段時間特愛在身上掛首飾。
沈寂星那時身為他的鋼琴家教,高冷的不近人情。
只簡短評價:「花里胡哨。」
像只孔雀開屏似的。
彼時的周熠禮年少張揚。
故意敞著腿用膝蓋撞他,咬著項鍊仰頭輕聲嗤笑,「少管,又不是沖你開,是不是啊沈老師?」
周熠禮拎著咖啡走到沙發前。
那細細的銀鏈就落在鎖骨上,沒入一彎淺淺的光澤,襯得肌膚白皙的像在發光。
他喉結莫名滾了下,接著抬腿踢了踢沙發。
「起來,喝咖啡。」
「……」
沈寂星睡眠向來淺,睜開眼睛看向逆著光的修長人影。
周熠禮晃晃手中的咖啡,笑的毫無同情心甚至有點兒欠揍。
「感動嗎?」
這場面跟潘金蓮叫他起來喝藥有什麼區別。
沈寂星抬手揉揉眉心,極好的涵養讓他什麼都沒說,抬手去拿那杯落在半空的咖啡,聲調淡然,「謝謝。」
沒拽動。
沈寂星抬眸:「?」
兩秒後,周熠禮神色冷淡地抽回手。
像只搗亂卻沒得到半點回應的北美雄獅,他興致缺缺地將手滑進長褲口袋,頭也不回地朝樓上走。
「等一下。」
沈寂星輕抿了一口咖啡,抬眸問他,「我今晚睡哪個房間?」
周熠禮停住腳步。
似想了下,懶懶偏頭示意二樓,「左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