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熠禮頭也不抬的嘩啦啦又全部倒了回去,聲線依舊是一貫的慵懶散漫,還有幾分欠揍。
「就一顆,你愛吃不吃。」
「……」
畢竟是止疼藥,一顆也算有效果。
沈寂星後腰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難得看這位大少爺蹲在地上,紆尊降貴地收拾滿地狼藉。
黑色睡衣在領口盪開弧度,囂張凌冽的身線在這個角度,幾乎性感蓬勃的一覽無遺。
沈寂星看了兩秒,別開眸。
「破壞力還挺強。」
周熠禮時不時還要發出幾聲嘲諷。
沈寂星耳尖微紅,轉移話題,「你房間裡怎麼會有止疼藥?」
他還記得,周熠禮生病的次數很少,至少他們認識那一年。
這少爺連小感冒都沒有過。
沈寂星突然意識到什麼,想要撤回這句話。
儼然已經來不及了。
周熠禮依舊保持著屈膝的姿勢,垂落的手臂浮動著青筋脈絡,將手中的遙控器啪嗒扔回抽屜里。
「你說呢?」他反問。
沈寂星沒有說話。
或許,周熠禮身上唯一的傷痛,是他帶來的。
沉默片刻,沈寂星站起身來,「我上去休息會兒,今天多謝了。」
周熠禮將雜亂的抽屜合上,站起身來看了他幾秒。
驀地出聲叫住他,「沈寂星。」
沈寂星單腿踩上台階,偏眸看他,「嗯?」
周熠禮往後輕靠,似不甚在意地問他。
「你是得了什麼不吃糖就會死的病嗎?」
「……?」
沈寂星難得蹙眉露出不解神色。
周熠禮同樣想不明白。
這人昨天還好好的,活蹦亂飛,今天就成個紙片人了。
「你從昨天到現在,不就只喝了那杯沒加糖的咖啡?」
難不成就因為他少加了那三分糖?
荒謬,但也不是沒可能。
沈寂星踩在深色的環型台階上,清眸濕軟有些微妙地看他,「有沒有一種可能……」
「因為我只喝了一杯沒加糖的咖啡。」
「……」
「………」
哦,餓的。
周熠禮平時並不常住這裡,更別提在冰箱裡填滿食物了,況且誰跟他一樣一兩頓不吃就要死了似的。
「雖然我的確家徒四壁,但你不會點外賣?」
周熠禮企圖撇清關係。
沈寂星看他兩秒,「我不吃外賣。」
隨後一言不發地上樓去了。
周熠禮:「?」
你不吃外賣關我屁事?
你再給我擺譜試試?
……
二十分鐘後,小廚神張姨帶著她香噴噴的紫薯銀耳粥來了。
在廚房絮絮叨叨地忙碌著:「你們這些大明星啊,平時就是不注意身體,飢一頓飽一頓的,偶爾還吃什麼無碳水減脂餐,十個裡面九個都有胃病……」
周熠禮單手輕撥耳骨,儼然已經聽膩了。
「嗯,我就是那唯一一個沒病的。」
張姨在廚房死亡凝視他。
周熠禮打著遊戲頭也不抬,「都是您養的好。」
這小獅子散漫慵懶,嘴甜會哄人。
張姨頓時眉開眼笑,「也就這兩年胖了點兒,前幾年那瘦的呦,跟小嗎嘍……」
周熠禮掀眸看她。
張姨嘿嘿一笑,無事發生。
「行了,您也別折騰了,他吃不了多少。」
周熠禮操縱著遊戲角色大殺四方,漫不經心的催促,「趕緊給他送上去吧,別真餓死在我家。」
「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