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星似乎被他嚇到,茫然眨了下眼睛。
周熠禮嘴上強硬,到底還是徵求人同意。
「成嗎?」
沈寂星欠他的太多了。
可他想要一個吻,都得問問他願不願意。
他不會願意,這人傲慢的很,餐廳那次還跟小貓一樣掙扎。
沈寂星仰頭蹭蹭他的鼻尖,主動親親他的唇角。
他依舊是清冷平靜的音色:「你也好看,小獅子。」
周熠禮大腦似有什麼轟然炸開,他也沒聽懂什麼是小獅子,誰是小獅子,低眸把他壓在鋼琴上吻他微涼的唇。
愛意刺骨,痛不欲生。
邪欲一開閘就像收不住的洪水。
周熠禮的行為就如同他這個人一樣蠻橫,微尖的牙硌在淡薄唇瓣上,沈寂星抗拒的往後仰頭避開他。
思緒朦朧間,他在想……
小獅子以前似乎不是這樣。
周熠禮攥著他的手腕,抵在黑白琴鍵上,鋒利猩紅的眼尾近乎落下滾燙。
「躲什麼?」
「你主動來找我,不就是暗戀我。」
沈寂星不想要這樣的吻,掙扎間鋼琴發出沉悶的聲響。
周熠禮心中比誰都明白,沈寂星來找他是因為無路可走。
他是他最後的退路。
他稍有放鬆的跡象,沈寂星冷冷推開他,薄眸中蘊著水似的瞪他一眼。
隨後抿著發疼的唇,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花園。
又惹惱了……
周熠禮大腦被酒精刺激的發熱,眼尾和耳朵都是紅的,隨手揉了一把凌亂的黑藍發。
「我他媽真像個變態。」
他輕吐著氣罵自己。
望著柔軟草坪上跌落的手機,那張雨夜中削薄清貴的身影又闖入視線。
周熠禮彎腰撿起來手機,安靜盯著那張照片。
用指腹很輕地擦了一下。
沉啞不甘的聲調散在高空的風中:「那你喜歡我一下不就好了?」
……
沈寂星直接跑到了一樓。
人下意識尋求安全感時,會選擇睡覺時的房間,他卻好像並不喜歡窄小密閉的空間。
深夜的一樓燈火通明,冷奢調的客廳華貴敞亮。
沈寂星裹著毛毯在沙發上,用冰牛奶抵在唇上。
一天之內被狗啃兩次。
饒是誰都受不了。
他肌膚向來又薄又白,如今唇瓣火辣辣的疼,只能用冰玻璃瓶來緩解,指尖落在瓶上被凍的微粉。
周熠禮一下樓就看他可憐的緊。
這人喝醉以後分明還是那高冷樣,但就是莫名散發著無辜好欺負的軟意。
沈寂星看到他下來,下意識用背抵沙發上,這是個抗拒後退的動作。
周熠禮:「……」
「我拿?」他停在對面保持著距離,示意他手裡的冰玻璃瓶。
沈寂星一雙透徹眼眸冷冷看著他。
周熠禮舉起手:「我絕對不碰到你。」
當他是個小弱智哄哄算了,總歸是他把人弄疼了。
沈寂星把玻璃瓶擱在桌面,同意但抗拒跟他任何肌膚相觸的機會。
周熠禮這時候才想起來,他從來不喜歡跟人觸碰。
可分明住在一起的時間,沈寂星在他身上完全沒透露出這一點習慣。
「你為什麼不動?」沈寂星抬眸直直看他。
周熠禮認命的過去伺候這位祖宗,冰冷的玻璃瓶抵在薄紅的唇上,他隨口問了句:「涼不涼?」
沈寂星看他一眼,思緒像是並不清明,記憶在模糊中刪除很多片段,只記得他們曾經在一起過的痕跡。
「你以前不這樣。」他淡淡垂眸說道。
那時候的周熠禮又張揚又可愛,對他言聽計從百依百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