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聿驅使著輪椅走到他面前。
沈寂星清冷的眸終於有了變化,警惕又冰冷地看著他,「你想做什麼?」
泊聿直白道:「做一些增進感情的事。」
沈寂星是他唯一不抗拒的人。
泊聿將手套脫掉,蒼白修長的手剛要落在他身上,突如其來的一巴掌落在他臉上。
「啪!」
泊聿偏過頭,愣住了。
「阿星!」他沉聲怒喝。
除去年少時的羞辱,只有沈寂星敢如此對待他。
隨後沈寂星給他了第二巴掌,「啪!」
也就是他如今被腿部無力,否則當場會將他踹出幾米遠。
「別逼我恨你。」沈寂星對他說。
年少時的恩情在一次次痛徹心扉中被消磨。
沈寂星不會忘記他給予自己的幫助,所以他能做到最好的選擇是毫無瓜葛。
可泊聿從不這樣覺得。
「你有什麼資格恨我?」
泊聿冷冷擒住他的手腕,將人強迫性地拽到他面前。
近距離對上這張由他親手雕琢長大的容顏,「我甚至不嫌棄你跟他曾經……」
沈寂星抬起眸直視他。
這雙眼睛太過清明漂亮,有這世間極致的睿智,和始終堅持的倔強。
泊聿幾乎要為之心軟動容。
卻見沈寂星緩緩笑了下,「曾經?」
「我們每晚都睡在一張床上,也算曾經?」
沈寂星分明在笑,垂落的手卻刺進掌心裡近乎出血。
他在賭,賭泊聿不會碰他。
泊聿的臉色果然黑了下去,他似乎在極力隱忍什麼,也在竭力感受著什麼……
可他依舊像一灘平靜的死水。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泊聿忽然出聲,琥珀色的眸直勾勾望著他。
「你是我養大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你在害怕。」
沈寂星眼睫很輕動了下。
就在泊聿想要做下一個決定時,房間的門被敲了敲,有人壓低嗓音急促地說:「先生,有車隊正在向別墅靠近。」
「……」
沈寂星下意識看向長空外。
黯淡的銀月籠罩著整個別墅,隨後泊聿一聲響指令下。
整個別墅燈光剎那間全部熄滅,完美的隱藏在了黑夜之中,仿佛還是那個無人居住的破敗之地。
「阿星,收起你那點無知的幻想。」
泊聿看著他冷冷道,「你以為我當真沒有準備嗎?」
他為何會選擇這幢別墅作藏身之地。
因為他有恃無恐。
在這幢別墅下層,有著他親手建造的地下迷宮。
沈寂星被帶到了地下室。
「我知道這裡曾經是你的陰影,我會陪你在這裡度過,直到陰霾徹底散去。」
沈寂星視線趨於一片黑暗,他近乎涼薄的冷笑,「自以為是的感動。」
泊聿的想法永遠跟正常人不同。
將害怕黑暗的雛鳥扔回黑暗,待他徹底麻木且習慣黑暗。
就是泊聿以為的救贖。
「先生,他們……他們還是進來了!」
保鏢急匆匆地跑來說道。
泊聿的臉色一沉,隨後用眼神示意手下,手下立馬將一針麻醉劑拿來。
沈寂星冷冷看他,「你要做什麼?」
泊聿臉色近乎藏在黑夜中,「不做什麼,讓你聽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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