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瘋狂,為他尖叫。
沈寂星緩緩抬起薄紅的眸。
居高臨下望向台上蹦跳張揚的人,眼底流轉著蘊濕的水意,卻是很輕笑了下,「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勁。」
可他明白,他早就輸了。
從第一次見面起,就輸得一塌糊塗。
沈寂星向來是個有禮數的人,可那天他隔著繁花盛開的庭院,聽著前廳里傳來的爭吵聲。
鬼使神差的,腳步不停地走過去。
跟盛怒中的少年撞了個滿懷。
「我不可能學鋼……」少年的嗓音忽然止住,低眸看他的目光怔愣又心悸。
「在吵架?」
沈寂星禮貌抬眸,眼底划過一絲很淺笑意。
在漫長無涯的生命中,一直是他在渴望周熠禮。
將戒指製成六芒星項鍊從未摘下,將那一場無疾而終的感情化作烙印。
陪他度過每一個孤苦的夜晚。
「可能某人。」
沈寂星垂眸輕笑,「就是我的愛與無畏。」
……
「啊啊啊!!!」
盛確舉著螢光棒嗓子都喊啞了,在滿場熱烈的氛圍中蹦蹦跳跳,最後小腰一閃還得傅塵扶著他坐下。
傅塵單手給他揉揉:「出息。」
盛確嘶嘶叫個不停,手裡還在晃著螢光棒,「這能怪我嗎?」
傅塵聽愣了:「還能怪誰?」
盛確自己扭的腰,還能怪別人頭上?
「怪周熠禮啊。」盛確張口就來,「他今天是吃炸藥了嗎,跳這麼久都一點不帶累的???」
盛確扭頭問沈寂星:「沈哥哥,他平時體力一直這麼好嗎?」
沈寂星:「……」
沈寂星用清冷淡漠的眼神看他,「你說什麼?」
盛確老實給自己拉鏈閉嘴了。
但盛確有一點沒說錯。
周熠禮今晚的確不正常。沈寂星是看過他演唱會的,那時候更年輕狂妄,但也沒今天這麼瘋。
像是——
盛確:「孔雀開屏。」
傅塵:「獅子求偶。」
司空修:「白月光回國。」
說完,他扭頭看向默默興奮揮螢光棒的熊熊。
熊熊啊了一聲,雖然不理解,但也努力加入:「安小鳥滑冰。」
沈寂星:「……」
沒一個正常的。
他視線落在台上的人身上,雖然誇張了些,似乎的確是因為這個原因。
周熠禮每一個高光時刻都下意識看向他這塊方位。
只是觀眾席太黑,他找不到沈寂星的位置,只能默不作聲地悄悄收回。
沈寂星無奈地悄聲勾唇。
「怪可愛的。」
直到演唱會快要進行到末尾。
先前爆出的節目單已經結束,周熠禮卻還坐在中央未動。
「其實還有一首歌,是原定專輯的主打曲,但被我在最後發表時拿了出來。」
現場忽然響起一片譁然。
主打曲竟然會中途被拿出來?
周熠禮安靜坐在聚光燈下,身上的襯衫鋪開碎星,長腿微點地坐在立麥面前,他唇角勾著一如既往的懶散笑意。
「它的名字是——《不落星》」
記憶仿佛被敲擊了一下,沈寂星眼睫很輕地一震。
隱約間,他似乎記起周熠禮某個服裝吊牌上,寫著不落星的拍攝編號,可直到專輯面世都沒有這首歌的任何訊息。
「今天是它第一次面世,或許也是最後一次。」
「因為它不適合出現在我的生命里。」
「因為——」
周熠禮嗓音頓了一下,懶散地勾唇輕笑,「最後告訴你們。」
靜謐柔和的音樂從他指尖流瀉出來,伴隨著周熠禮從未有過的抒情歌音色。
他的風格向來鮮明充滿狂妄不羈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