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買最貴的晚餐,開整整一季度的暖氣,明明他只打算困自己三天。
「故意的啊。」
慕司倒是也不否認,「沒辦法,我饞您身子很久了。」
他歪頭無所謂地笑,清秀白皙的臉龐像國內朝氣的大學生,那些出現在榜單上的優異男神。
但他從未那麼自由快樂過。
「所以你做那些事,都是為了彌補怕我殺了你?」
泊聿有時候看不懂慕司。
但在慕司的主觀里,他一直很好懂,只是先生不會看。
「沒有,你想殺就殺。」
慕司很多時候其實都是在重複,以前他就對泊聿說過的話。
「跟我在一起,不能受委屈。」
……
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雪。
這是小鎮冬天的第一場初雪,慕司透過玻璃眼睛微亮了下。
「下雪了,先生。」
你想不想跟我回那個簡陋但溫暖的房間?
哪怕再住一晚,扛過風雪。
但慕司並沒有開口的機會,泊聿已經從皮包里拿出手機,給保鏢撥去了電話。
「過來接我。」
「……」
慕司垂下眸,良久沒說話。
「我不會給你錢。」頭頂忽然傳來泊聿冰冷的嗓音。
他居高臨下俯視著慕司,哪怕青年看起來很惹人憐。
但他骨子裡隱藏著頑劣,泊聿不會再相信他。
「啊?」慕司反應過來,情緒淡淡地笑,「不用,我這個月工資今晚就發,有錢吃飯的。」
所以如果泊聿跟他一起回去。
他還是會買最貴的晚餐餵給他吃。
泊聿沒再說話,靜靜等待著保鏢來接他,窗外的雪下的越來越大,但他依舊沒有改變想法的打算。
「這個給你。」
幾個蛋糕放在泊聿膝蓋上,慕司說:「本來想多給你準備點的,折扣額度被房東太太用光了,我怕不給她今晚就要被轟出來睡大街。」
泊聿有時候並不懂。
他過得步履維艱,卻總是笑意懶散。
「不用了,我不愛吃蛋糕。」泊聿說完便驅使著輪椅走向門口。
他膝蓋上只放了一本書。
幾個精緻的蛋糕被慕司拎在手裡,成為沒人要的禮物。
窗外傳來刺眼的燈光,昂貴的車流呲一聲劃破黑夜。
身穿黑衣的保鏢下車撐開一個個黑傘,迎接他們尊貴的主人回家。
慕司回過身,將蛋糕挨個擺回櫥窗里,像是每日重複的機械動作。
忽然,他看到窗台上放著的手機。
仿佛找到理由般握著衝出去,「等等。」
浩浩蕩蕩的保鏢撐著傘回頭看他,車燈將雪花照的紛飛,單薄清瘦的俊逸青年穿著營業服,腰上還繫著咖啡色的圍裙,握著手機步履平緩地穿過人流。
走到盡頭正襟危坐的俊美男人面前。
輕聲說:「手機沒拿。」
泊聿掃了眼他凍紅的手,「扔了吧。」
「哦。」
雪花飄落在泊聿眉眼上,那雙琥珀眸在雪夜沒有情緒,像一塊精緻昂貴的寶石。
「回去吧。」泊聿說。
在他驅使著輪椅轉身之際,慕司忽然說了一句,「其實那時候時限沒到。」
在泊聿不解皺眉時,那雙冰涼的手扣住他後頸,慕司不管不顧地低眸吻上他唇。
像是一種惡劣的宣告方式。
讓所有保鏢都離他遠點。
慕司喉結微滑了下,對這個從此再也見不到面的愛人說:
「先生,回去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