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嗎?按照你捏的。」慕司笑著說。
泊聿:「………」
「嗯。」他冷冷地應。
丑就丑點吧,先把人弄走再說。
不等他問為什麼,慕司便說:「房租我已經交好了,用我出生時帶的那塊玉。衣櫃裡我們的衣服我也收拾好了,你拿著我的小雪人,我就跟你一起回家。」
慕司沒有用泊聿的錢清抵房租,儘管老太太表示那些天價家具早就抵了。
但慕司覺得還有一樣抵不了。
「感謝您的花,奶奶。」
或許那才是一個契機,那是他的先生第一次得到祝福。
露露香太太第一次抹眼淚,「你將這玉給我,是把我當成家人了嗎?」
「嗯。」
慕司沒能體會過的親情,在流浪時的邂逅偶然跟他撞了個滿懷。
……
「你這麼主動是怕我殺了你?」
泊聿即便怕冷也還是接過那個醜陋的小雪人。
慕司失笑:「先生,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說殺了我的時候,都像個小孩子在鬧脾氣說:『我以後都不跟你玩了』!」
泊聿:「?」
泊聿終於找到時機將雪人拍他臉上,「你在胡說八道什……」
慕司低眸吻上他的唇,「我愛你。」
融化的小雪人變為水滴划過他臉頰,慕司聲調帶著無奈地嘆息,「你為什麼就是發現不了呢,先生?」
泊聿手裡還剩下半個小雪人,他擰眉看著慕司反問,「你不是恨我嗎?」
慕司睜開眸,「但我更愛你。」
「……」
泊聿的檢測數據驚人上升。
醫生看了眼收拾房間的黑心小蛋糕,隨後對泊聿說:「儘管您身上有血小板匯聚的多重痕跡,但除去這些無傷大雅的調情,其他數據竟然全部在好轉。」
泊聿冷冷閉眸,然後問,「為什麼?」
「我無法為您解釋這種神奇現象,如果您不再相信奇蹟的話,或許可以統稱為——愛。」
泊聿是這麼回答他的。
「你就是這麼答辯畢的業嗎,醫學博士?」
醫生:「…………」
「走了。」
慕司將他從沙發上抱起來,走下樓放在輪椅上,低眸給他圍上楓葉黃的圍巾,看著跟琥珀眸相得益彰的色彩,眼底都泛著柔軟的笑意。
泊聿高傲冷漠地別開眸,「愛是什麼?」
或許只有慕司的解釋他才能聽懂。
「是你不會再強行將我綁走,而我心甘情願跟你走。」
泊聿說:「我沒說不綁你。」
「但我怕冷的先生,好像還拿著只剩一半的醜陋小雪人。」
好像他記得了慕司說過的話。
拿著他的小雪人,慕司就會跟他走。
「……」
泊聿近乎舒適地靠在輪椅上,任由身後的人推著他走,「去哪裡?」
「哪裡都行。」慕司說,「我們去看極光,看日落,看星辰,看這世上所有美好的東西。」
無論是山川河流,還是世界盡頭。
慕司都會陪著他。
「啊,還可以去看周熠禮的演唱會。」
泊聿慵懶的神情戛然而止,「……」
他抬起手將只剩一顆頭的雪球拍在慕司臉上。
「帶著你跟你的小雪人一起滾。」
「……」
慕司忍不住低眸失笑,雪花落在他發間和眉眼,他在那雙琥珀眸中看到了年少凝望泊聿的自己。
「愛是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