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沈維靖才輕輕「啊」了一聲,「他倆,談一年了?」
「是的,準確來說是一年零三個月。」沈初璟肯定道,「我剛回來那年的大年初一確定的關係。」
「是嗎?」沈維靖感覺這世界有些魔幻。
「什麼是嗎,我跟你說過的啊!」林淮瑜看著他,「我當時還問你『他倆要是在一起了怎麼辦』呢,你跟我說『他倆要是分手了豈不是得分家』,你這麼說我以為你知道了呢。」
沈維靖CPU高速運轉,千言萬語終究是歸結於一個「啊」字。
「啊什麼啊。」林淮瑜忍不住給他手臂來了一巴掌,「正常人不應該先反駁或者先質疑這個命題嗎?你直接給我來個結論我還以為我封建了呢!」
沈維靖表情更空白了,沈初璟還嗅到了空氣中一絲若隱若現的糊味。
雙方僵持了五分鐘,沈初璟弱弱問道:「爸,你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還能怎麼看?用眼睛看啊!
都在一起一年多了還能棒打鴛鴦不成?
沈維靖長呼出一口氣,接受了自己被這個家孤立的事實,抬頭看向沈初璟,「你倆要是分手了就給我淨身出戶。」
沈初璟:「……好的。」
沈維靖擺擺手,「記得周三下午董事會,玩去吧。」
「好的好的。」沈初璟迅速竄到門邊溜了出去。
回到房間,剛搭上門把手房門自動打開,沈初璟被抱了個滿懷,這讓他有種瞞著家裡人金屋藏嬌的錯覺。
進了房間他被「嬌」壓在門上親了好一會。
果然是錯覺。
不知何時他已經轉移到床上,沈望初趴在他身上,腦袋埋進肩窩裡,「你不會丟下我的對吧?」
「做噩夢了?」沈初璟捏捏他的後頸。
沈望初點頭,沈初璟起床後他又眯了一會,就夢到他拿到那個東西後就此消失了。
沈初璟輕嘆一聲,他或許應該求助一下廣大人民群眾,如何讓男朋友感受到充足的安全感。
他這兩天周末一直跟沈望初呆在一起,形影不離,就是沈維靖不知是不是被這春天忽冷忽熱的天氣弄感冒了,一直在咳嗽。
到了工作日沈初璟照常跟著男朋友去公司摸魚。
就這麼一直摸魚摸到周三。
這一天沈初璟的心情格外的好。
連繫統都懷疑他是不是瘋了。
它這麼一問沈初璟的好心情瞬間被破壞,[你才瘋了。]
[哦。]
沈初璟眼睛微眯,[你最近很反常啊統子,話怎麼變少了?是有什麼心事嗎?]
系統瞥了他一眼,[對你無語罷了,怕打擾您跟您對象的興致。]
沈初璟嗤笑,[滾。]
下午兩點半。
沈維靖的大秘照例匯報完集團這一年的情況以及總結了沈初璟的表現,董事會再次吵鬧起來。
有的說沈初璟是沈家獨子,這個位置本該是他的,而且這一年觀察下來他的能力並不遜色於沈初璟。
有的說沈初璟是被別人養大的,遲早會用集團為別人做嫁衣。
有的中立方在靜靜看戲,反正無論誰上台,能保證他們應有的利益就行。
總之是各有各的理。
不過就這麼對比下來,沈初璟確實有能取代沈望初的資格。
沈初璟還時不時附和兩句,他要是他爹都快被說動了。
沈維靖任由他們吵了一會,感覺差不多了才敲敲桌子,「好了,這麼吵下去沒用,還是投票表決,支持罷免沈望初的CEO職務並任命沈初璟為新一任CEO的舉手投票。」
話落,在場眾人紛紛舉手。
沈初璟大致數了一遍,看來他們的準備工作比他想的還要充分。
沈望初定定看著沈初璟,滿腦子都在想自己以後如何成為一名優秀的賢內助。
只是他這表情在外人看來則是對沈初璟充滿著怨恨。
投票結果很明顯,沈維靖當即宣布沈初璟為新一任CEO。
掌聲四下響起,沈初璟起身鞠躬致謝,他清了清嗓子,「首先,我非常感謝大家對我支持與信任,其次,我將以集團副董事長的身份撤銷董事會對沈望初發起的彈劾,並再次任命沈望初為沈氏集團的CEO。」
這話就像平靜的水面突然掀起颶風,董事會瞬間「沸騰」起來,但卻又礙於沈初璟是沈家獨子,誰也不敢第一個開口。
最終,他們紛紛看向沈維靖。
而他卻兩手一攤,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笑嘻嘻說道:「哎呀,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要尊重他們嘛。」
支持沈初璟這一方的有人按耐不住問道,「沈董,您怎麼能隨便將副董的位子隨便給小孩呢?就算您再怎麼寵他也不能拿集團當兒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