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值班,沒來。」楚淮晏說得雲淡風輕。
路梨矜一噎,心說你們有錢人家大過年的,哥哥夜場笙歌,弟弟還得上班啊?
「想什麼呢你?」楚淮晏點她額頭,「我弟學醫,救死扶傷,醫院值班。」
路梨矜笑容燦爛,反駁道,「我哪兒有?」
楚淮晏戳穿她,「你就差給無良資本家刻腦門上了。」
他邊說邊抬起右手,細軟的青絲在無名指上繞出個蝴蝶結,沒有任何的牽制力,一扯就會立刻斷開。
「怎麼不再多系幾根?」楚淮晏問。
路梨矜反掌去跟他握手,眉眼含笑,「不啦,我頭髮少,掉多了會心疼。」
陳奕迅那首歌怎麼唱來著?
那時青絲,不會用上餘生來度量。
輕柔的夜風緩慢烘幹著路梨矜的長髮,她在楚淮晏的懷抱里睡去,那絕不是個舒適的睡姿,睡得不夠沉,在被抱起移動到床上時,路梨矜就已經醒了。
楚淮晏抱她的舉措堪稱謹慎小心,花了不少功夫。
路梨矜闔眼裝睡,直到楚淮晏的呼吸綿長均勻,眯著眼睛確認他睡著後,才徹底睜開,接著錯愕地發現,自己無聊系的那根髮絲還系在他無名指間。
似是怕扯斷,楚淮晏的手就墊在她頭側,只要微微滾動,就能壓。到。
所以歌詞後半段是什麼來著?
以為青絲,不會用上餘生來量度?
路梨矜閉上眼,又回憶起剛剛在浴室發生的事情。
楚淮晏只需要一隻手就能握。住路梨矜兩隻,另一隻覆上柔軟細。膩的豐。盈。
在還沒有彼此交。融的時刻,楚淮晏最先貼近過路梨矜心口的位置,滯留良久。
有巨。蟒拍。打著雪團留下痕跡,骨節分明的手抓。握住蟒。蛇尾巴,控制著它雪上滑動,臘梅被催。發盛放,紅得亂人眼。
口今哦在靜夜裡異常的清晰,楚淮晏喜歡聽,不許她強忍。
在雪崩之前,酒終於醒了七八分。
再燙的水溫都不及剛才的情。熱,浴室中煙熅密布,鏡面自然難以倖免,路梨矜依附著楚淮晏的懷抱勉強站穩。
「楚淮晏。」路梨矜啞著嗓子哭腔叫他。
「怎麼了?」楚淮晏不解。
路梨矜仰頭應,「我看不清楚。」
楚淮晏垂眼,「看不清什麼?」
「好多東西。」路梨矜含混不清,她的嘆息被流水汩汩淹沒,「我看不清你,也看不清鏡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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