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眨眨眼,心里的小九九又冒出來,故作遲疑地把手伸過去一點,再伸過去一點,像在試探什麼。
陳星徹瞧她那慢悠悠的樣子,伸出的手握了握拳,而後一把抓住她的小臂,把她從地上猛拽起來。
她一個不穩猝不及防撞到他身上,唇瓣就磕在他堅硬的胸膛上。
「嘶——」陳星徹凝眸看她一眼,「挺會撞。」
許若呼吸一滯。
只聽陳星徹用那種漫不經心的調侃語調,嘆氣似的接著說:「撞心上了。」
救命……
許若感覺可以聽到自己心髒狂跳的聲音。
陳星徹偏偏無知無覺,很快移開眼,又看向「春天」,摸了摸它的腦袋說:「這次我帶你騎。」
「啊?」許若眼睛不由放大。
陳星徹側身瞧她,見她吃驚,臉也紅紅的,問:「不願意?」
許若連連搖頭,她擅長裝淡定,可這一刻她真的沒辦法淡定。
陳星徹又問:「那就是害羞。」
許若眼睛一瞪,鼓鼓的像金魚,慷慨就義般宣誓:「我可沒有!」
這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許若懊惱自己怎麼那麼失態。
陳星徹慢慢扯了個笑,卻沒繼續逗她,他怕待會兒太陽毒了曬得慌,拍拍馬鞍:「那就上馬,帶你遛彎去。」
許若暗暗鬆了口氣,再也不敢在表情上出賣自己,只默念三個數,穩了穩自己,然後聽從他的指揮,翻身上馬。
這一次許若沒表現得像上次那麼笨拙,因為她害怕他再托她的話,她又要產生什麼異樣感覺,而她不想再失態,也不想再失控。
陳星徹卻誇她一句:「有進步。」
許若:「……」
她惡劣地想,其實陳星徹也挺好騙的。
或許是因為他從小生活在一個很好的環境,天之驕子,也沒人敢去騙他,所以她手段拙劣卻也能小有成效。
這天,陳星徹帶著許若在馬上顛跑。
騎了一會兒,察覺到許若還是顫抖,陳星徹就像個老師那樣,向許若講述他野騎的經歷,他說野騎和在馬場上完全不同,當馬兒穿過山谷,樹林,溝渠還有公路,你去追逐閃電,蹚過小溪,感受樹枝刮過你手背的感覺,真是無比自由,無拘無束。
就像狂野的風,可以肆意穿梭這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
陳星徹不知道,許若顫抖不是因為害怕,是因為心里有他。
他們的距離這麼近,她的頭髮絲就黏在他的衣領,而他的手臂,就橫在她的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