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軍訓結束。
班裡不少人哭著送教官離開,許若沒有哭,但心裡是不舍的。
當天「閱兵」結束,許若三人決定去洗浴中心泡個澡再按個摩放鬆放鬆。
關以寧興奮得什麼似的,走半路才發現馬扎忘在操場了,又回去拿。結果一不留神,從台階上雙腿著地戧了下來,兩個膝蓋只能用「稀巴爛」形容。
李歲默默掏出手機,用又想哭又想笑的表情,拍了張照片說:「別動哈,摔這麼牛逼,不得記錄一下。」
「……」關以寧髒話狂飆。
後來許若和李歲一人一條胳膊架著關以寧去醫務室。
關以寧的哀嚎聲一路上沒停過。
李歲吐槽:「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兩岸猿聲啼不住』這句詩的意思。」
許若剛想接話,突然有個人叫了聲她的名字。
轉頭就看到右邊小路上的男生——法律系大三的學長,也是辯論社和電影社的社長沈辭。
沈辭在學校很有名,高才生三個字在他這裡要拆開來解釋:高,有才,奶油小生。
很多女生都是因為他才搶著加入辯論社和電影社,而許若對他的第一印象是——這個人好像張赭。
畢業之後,許若沒再和張赭見過,只從班級群里得知他也考上京市的某所高校,學醫。
張赭和沈辭同樣是溫潤如玉,看起來很靠得住的長相,若說哪裡不同,大概是沈辭比張赭更成熟一些,給人一種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氣定神閒。
沈辭早就看見關以寧迷彩褲卷到膝蓋之上,離近了才發現這姑娘的兩隻膝蓋傷得沒法看,血混合土順著腿往下流,就問:「你們去醫務室嗎?」
許若點頭:「對。」
沈辭說:「都傷成這樣了,還是先去醫院吧。」
見許若遲疑,他又補充,「傷這麼厲害,看起來韌帶也傷到了,去醫院拍個片子吧,很多韌帶拉傷都會有不同程度的骨折。」
或許是常打辯論的原因,沈辭講話總給人一種很沉穩很令人信服的氣場,關以寧嚇得臉色慘白。
許若握了握關以寧的手,暗暗給她安慰,又說:「那我們這就叫車。」
「好。」沈辭問,「需要我陪著嗎?」
「不用啦。」許若笑。
沈辭也不堅持,只說:「好,那我先走了。」
許若點頭:「謝謝學長,學長再見。」
沈辭笑了,笑容很治癒:「不客氣,學妹。」
「……」
沈辭走後,三人去最近的校門等車,李歲曖昧地朝許若拋了個媚眼:「我記得你就參加入社競選時和學長見了一面吧,人家這麼快就把你記住了啊。」
許若一聽就知道李歲接下來要說什麼,乾脆當沒聽到。
李歲抓狂:「行,許若,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