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眼眶倏地一紅:「所以這還叫不重要嗎, 她參與了你的夢想。」
陳星徹眼眸黯了黯,語噎了。
許若停頓了幾秒,又苦笑:「那年我過生日你說來不了,當時她在你家等著和你家人吃飯吧,你還要說她不重要嗎?」
她問了一長串, 陳星徹來不及思考, 話趕著話說:「這不一樣的, 她就像我半個家人。」
「可她不是。」許若說, 「如果是就好了,可事實上,她從來都不能算是你的家人。」
這句話將陳星徹堵的一個字也說不上來。
他自我檢查般,在腦海里迅速過了遍和翟禮俐相處的點點滴滴, 找不出半點越矩之處。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時間只覺得好笑又無奈, 好幾種複雜的情感都交織在一起。
他舔了舔乾燥的唇,才又開口:「我和她真就是普通朋友, 往後我回國了,她在英國,我們更不可能。」
許若靜靜聽完這些話,再開口時聲音有些嘶啞:「陳星徹,我的心不是石頭做的,我今天不是興師問罪,也不是疑心病作祟。」
「換作任何一個女孩,都不可能對自己男朋友身邊的青梅竹馬,絲毫不介意吧?我不能接受我們這四年全程都有她的參與,不能接受我們的愛情里,夾雜著你和別的女生的點點滴滴。」許若絲毫沒有掩蓋她這一刻的脆弱,眼神哀傷的回視著他,「我知道我說的你都沒在意過,因為你內心坦蕩,沒有藏污納垢,但作為你的女朋友,我心裡不舒服了,是不是代表你沒有處理好這個問題?畢竟君子論跡不論心。」
許若雖然是哀傷的,思維卻特別清晰,她從來都不是遇到問題只會哭的女孩。
曾經感受到他的愛意,有些情緒就能被壓下去,但壓下去的情緒終究不是消失了,它還在那裡,直到今日,再也無法被壓抑。
感情好的時候,什麼都可以忽略不計。
感情不好,之前的林林總總全都冒出來。
許若的話卻讓陳星徹沉默了。
陳星徹是天之驕子,從小被人捧著長大,很少受委屈,也很少被誤解,即便被誤解,他性子裡的輕狂與驕傲,也不允許他把那些聲音當回事,從來都懶得解釋什麼。
許若也是從小被全家人寵著的掌上明珠,她也很少受委屈。
在許若眼裡,她把話說得很明白,只要他有個道歉,有個態度就行。
可之於他,卻是無中生有,他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不知道怎麼認錯。
於是小小的死結,在此時此刻卻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開。
許若靜了一會,忽地笑了:「其實我今天難受不完全是因為翟禮俐,我深知她不過是最後一根稻草而已,卻不是我們之間最重要的問題。就像那年我生日你爽約,我一直都是在意的,只是你的愛讓我著迷,而我當時又太害怕失去你,才會選擇輕輕放過,還有那……」
許若差點就脫口而出「還有那本我送你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