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許若第一次聽沈辭唱歌。
他的聲音也像他本人,那麼溫和,還帶著一絲安慰的寬容。
可不知道為什麼,許若看著他,眼前卻浮現出另一個人的影子。
那個人稜角分明,閒散不羈,白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不是溫柔,而是灑脫,他唱歌時手裡喜歡夾著煙,明明滅滅的橙光在他指間晃動,時而彈彈菸灰,漫不經心。
許若嗤的一聲笑了。
沈辭是很好啊。
可是。
珠玉在前,後來的再好,也是魚目。
唱完一首歌,沈辭起身來到許若身邊,看她神情恢復了三分清醒,沒那麼混沌了,便問:「好受點了?」
許若點頭。
徐柯插話問:「那是繼續,還是送你們兩個回家?」
許若靜了一秒,說:「回家吧。」
他們退了房,下了樓。
電梯門「叮」地打開,風湧進來,吹迷了眼睛。
再抬眸,只見陳星徹出現在眼前。
電梯裡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陳星徹的臉色並不好。
和許若冷戰這段時間,他過得混沌,爺爺心臟病犯了,他光是陪護就耗去大半心力,加上紀錄片在國內上線,許多工作等著他去處理。
然而忙起來並不代表他忘記他們吵架的事情,但在他的角度,那天他已經無數次為她低頭了,是她不肯接受。
可就在半小時之前,他從醫院離開,看到陸燏發消息給他,說許若在春風樓喝得酩酊大醉。
他急匆匆趕來,一路上腦海里不斷閃現許若之前喝醉時的遭遇,惴惴不安趕到之後,卻看到她被沈辭親密攙扶著。
陳星徹腦子轟然炸了,面上卻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看向許若,鼻間嗤出一笑:「我來得不巧?」
許若看著他,沒說話,也沒離沈辭遠點。
陳星徹笑意未斂,渾不在意似的,上前一步拽住許若的胳膊,把她往自己這邊扯。
沈辭見狀,攔了他一下:「你鬆開。」
陳星徹那雙玩世不恭的眼睛,頓時變得黯淡,他不放,盯著許若,又把她往外拉了拉,笑說:「別鬧了寶貝,過來。」
許若的胳膊上被他抓出指痕,他弄疼了她,她嘶一聲。
沈辭見狀,上前兩步整個人都擋在許若面前,同時握住陳星徹抓著許若的那隻手,提醒道:「她說讓你放開,你不要騷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