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看了陳星徹的眼睛一眼,接話也蠻自如:「哦,多少錢買的。」
「十塊。」陳星徹說完,又問,「便宜還是貴?」
許若說:「不知道,沒買過。」
陳星徹沒接話。
許若又說:「倒是挺香的。」
陳星徹說:「嗯,挺香。」
話說到這,又是沉默。
陳星徹單手打了把方向盤,車子駛入另一條路,許若則掏出手機,百無聊賴的瀏覽。
她習慣性地點開微博,幾百條未讀消息。
他瞥了眼,似是隨口問:「微博多少粉啊?」
這話讓許若眼皮突突跳起來。
她真是怔了好幾秒才回答:「不到一百萬。」
陳星徹點頭:「不少。」又道,「公司的搖錢樹。」
許若愣了愣乾巴巴笑了下。
偷看他的神情,發現他只不過是隨口搭話,這才鬆了口氣。
她點進微博主頁,置頂還是五年前的那條,遠在荒漠的森林配上《領悟》的歌詞,不少讀者在下面問,這條微博有什麼含義嗎,她從沒回復過,而現在,她動動手指,將這條微博取消了置頂。
她的心情碎片,明明也希望他能窺見一二。
可當他真的靠近,她又忍不住死死捂緊。
後來一路上二人再沒說過話,早已不是敞開心扉談天論地的關係。
直到陳星徹把車停在許若的小區門口,許若解開安全帶道了聲謝,陳星徹才喊住她,說:「把這兩串梔子花拿走吧。」
說著就伸手把那兩串梔子花摘了下來:「正好你今天穿藍裙子。」
「……」
許若幾乎是瞬間想到那句歌詞:梔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藍色百褶裙上。
她心裡說不清道不明的。
看了眼他手上的東西,又看了眼他,沒伸手,也沒說話。
陳星徹看出她的猶豫,只是微微挑眉,語氣隨意:「就一個小玩意,不想要就幫我扔了。」
許若想了幾秒,才道了聲謝,接過來。
然後許若下了車,彎腰湊近車窗,對他說:「今天謝謝了。」
陳星徹沒接話,轉口提起別的:「耳朵怎麼弄的。」
許若微愣。
這一路上他不怎麼看她,她還以為他沒注意到她發炎的耳洞,或是注意了也沒當回事。
她忍不住也看了眼他的耳垂。
當年這個耳洞是他們一起在英國打的。
當時他說,只要他們在一起,他就戴著耳釘。
後來分手,他當著她的面把耳釘摘下來,丟到地上踩壞了,而她沒有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