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之後,翟禮俐指了指身後:「我未婚夫在找我,我要先走了。」
許若聞言,看了眼她無名指上的鑽戒,很大一顆,閃亮曜目,不用想也知道價格不菲。
翟禮俐察覺到她的視線,大方地伸出手給她瞧:「漂亮吧。」
許若笑:「漂亮。」
翟禮俐促狹地壓低了聲音:「陳星徹會給你買更漂亮的。」
「……」許若一怔。
彎彎繞繞的,起承轉合一番,怎麼又扯回他身上了。
翟禮俐又恢復正常音量:「好啦,開個玩笑而已,不說他啦。」
話音剛落她就又反悔:「好吧,再說最後一句……我這幾年定居巴黎,和他聯繫不多,但也知道他這幾年一直過得清湯寡水,身邊連只蚊子都是公的。」
提起這個,翟禮俐笑得眼睛都眯起來:「害,我說這話是有點唐突和失禮,但我想,既然你們還有聯繫,不妨再給這個男人一個機會,他也挺優秀的。」
「……」
翟禮俐走後,許若兀自坐了良久。
冰美式苦澀冰冷,水珠沁了一手,她小口小口地喝,明明咖啡是讓人清醒的東西,她卻喝出了酒的感覺,頭腦昏沉。
從前許若覺得翟禮俐和宋楚很像。
但今天她才發現,翟禮俐是一個從裡到外都艷麗張揚的人,交流下來,會發現宋楚的性格幽微之處更多,而翟禮俐許是從小生活在幸福開明的家庭里,摩登的外表下卻赤誠到有幾分耿直。
不然又怎麼會對第一次見面的人,說出那麼多界限不明的話。
但又正因如此,許若發現這個人的心地是好的。
她當初雖然不完全是因為翟禮俐才和陳星徹分手,但翟禮俐總歸是導火索。
可翟禮俐分明連當年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這一點太讓人難受。
她的眼淚憋了又憋,還是奪眶而出。
她一直覺得君子論跡不論心,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會對陳星徹說出那些話,因為平心而論,她的確不能接受男友身邊有一個如此親密的異性朋友。
可許若也知道,當初陳星徹之所以堅持自己沒有錯,是因為他論跡論心都坦蕩。
他們之間,原來從來都不是因為那個死結才分開的,而是當出現了一個解不開的結,需要一把剪刀剪斷時,他們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甘心去遞那把剪刀。
許若想到這,捂了把臉,無聲地慟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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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關以寧和徐柯去國外度蜜月,李歲也因為工作和即將到來的婚禮忙的暈頭轉向,許若成了落單的那個人,接連很久她都在家寫作,閉門不出。
這段時間陳星徹沒有再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