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一時無法動彈。
像被人定住了一樣,連眼睛都沒眨。
陳星徹盯著她兀自笑,眼神落在她身上,像狗尾巴草輕輕掃過眼睫毛般發癢。
他看她怔了半天也不說話,只好先開口,問:「不認識了?」
這句話把許若的定穴解開了,她恍然反應過來,垂首,把暖壺蓋子蓋上,起身。
那瞬間,血液循環不暢,她眼前一片黑,差點栽了個跟頭。
他卻眼疾手快,跑了兩步,一把摟住她,讓她倒進他懷裡,輕聲問:「沒事吧。」
許若很快恢復正常,忙把他推開。
旁邊幹活的鄉親們早就看到了這一幕。
婆婆問:「若若,這是誰啊?」
「一看就是對象了。」嬢嬢答。
「嘖嘖,長得真帥。」大叔連連讚嘆。
許若有點不自在,扭頭對大家解釋:「不是對象,是朋友。」
「是朋友還是男朋友?」又一個嬢嬢笑著打趣。
許若干脆不和他們多說了,免得越描越黑,她回眸看向陳星徹,這人也不說話,別人調侃他就笑,也不知在笑什麼。
她頓時有幾分生氣,語氣有點生硬:「你怎麼找來的?」
陳星徹低頭看著她,眼神別提多溫柔:「坐飛機。」
許若:「……」她無可奈何強調一遍,「我是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陳星徹說:「我自有辦法。」
許若還是震驚:「你不用工作的嗎?」
「都交給裴墨了。」
陳星徹說著很自然地擰了擰她的臉蛋:「瘦了,來做苦力的嗎?」
許若躲了下,下意識瞥了眼周圍的人。
陳星徹攤手,表示都隨你。
又看了眼地上的農具,問一旁歇息的叔叔嬢嬢們:「我和你們一起種吧。」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大家當然都說好。
許若管不了別人的想法,灌完自己半杯水,又當作沒事人一般繼續種樹。
那會上午十點左右。
日頭漸漸變得毒辣,動一下就一身汗,被陽光炙烤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陳星徹沒戴帽子,被毫無遮蔽的暴曬著。
偏偏大家都在埋頭苦幹,竟也沒個人說句話。
許若看在眼裡,忍了會兒,沒忍住,問旁邊的大爺:「您有多餘的帽子嗎?」
大爺看她一眼,問:「怎麼了。」
許若有點彆扭地看了陳星徹一眼,開口卻坦蕩,沒有絲毫忸怩:「他沒戴帽子,這麼曬著,要曬傷的。」
大爺這才轉頭看了眼陳星徹,兩秒後,大聲問:「誰有帽子,給帥哥戴一下。」
聞言,大家紛紛停下手裡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