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波就在大口喘氣大口嘔血,因為我看他衣服上都是血,所以他沒有你那麼嚴重的受壓。最後那一劍他也確是用了些靈力,但由切口處不難看出他大多是靠臂力將劍投射到觸手上的……」
遲羽聲張嘴深吸了兩口氣,顯然被扼住要害的感覺非常不好。
「所以你看,明明都是受到了鳴聲波及,最後你的靈丹完好靈力使用正常,眼珠就算滾出來再摁回去也沒什麼事,我只能理解為你有超乎常人的自愈能力。」
「恕在下不才,見識卑淺,對於此等神通只能想到是百里一族。」
孟惘怔住。
怪不得鳴叫之後遲羽聲連個觸手都掙脫不了,原來是靈丹有損。
而他則是一邊受傷一邊恢復,所以才覺得沒什麼事。
至於遲羽聲為什麼既沒吐血也沒破鼓膜滾眼珠,孟惘覺得應該是他元嬰末期的原因,靈力渾厚將內腑保護的很好,可以放心地張口喘氣平衡氣壓,不用怕把內臟吐出來。
「可以鬆開我了嗎?以你現在的實力還殺不了我,我就是想說,即使你是百里一族也沒什麼,只要不過分歹劣,身份並不代表……」
「遲、羽、聲。」孟惘自顧打斷他的話,鬆開了手卻沒有起身,以戲謔的眼神低睨著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染上股邪氣。
他那張綺麗妖艷的臉微微下壓,視線緊盯著對方,極緩也極堅定地低聲喃語——
「等我回了魔界攻取五境,第一個就是旋靈境,我會派手下把你師尊熬到死,我會親手殺了你讓你死無全屍……」
頸側一涼,渺州的劍氣將皮膚割開一個細小傷口,還沒來得及流血便重新癒合。
他欣賞著遲羽聲震顫的瞳孔和隱忍驚怒的神情,能感到對方握劍的手都在輕輕顫抖。
「遲羽聲,你想教化我?」孟惘低笑一聲,氣息略帶瘋氣的不穩,「那你不如殺了我。」
渺州劍就在他頸側,遲羽聲手一用力便可一劍割喉,但他只是看著孟惘,遲遲沒有動作。
他看著那人勝券在握死不悔改的笑。
從無間爬出的獄鬼,無人能夠渡化。
半晌他收了劍,輕嘆一聲,「隨你吧,我越生氣你就越高興,也就只有謝惟能管得了你。」
聽到謝惟的名字,孟惘眉心一動,本能地歪了歪頭斜睨著地面,說不出的乖巧聽話,聲音也平順起來,「當然,我只聽師兄的話。」
他重新坐到了遲羽聲擺在一旁的法袍上,「別妄想揣測我的心理,試圖感化管教我。」
遲羽聲無奈,撐著地面坐起,「你的身份我不會泄露半分,你以後怎麼做……到時候再說吧。」
「若我當真像我說得那樣做呢?」
「那我就只好奉陪到底了。」
孟惘心道,還真是像前世一樣死磕。
不過這一世的遲羽聲,倒真是……出乎他所料。
「不到最後一刻我們徹底站在對立面,我不會和你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