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點少,不夠做一碗蒜麵條。」
他彎下腰,伸手去拔「蒜苗」。
吳姨和趙老師同時伸出手,「你千萬別動!」
他們一人扯住王大爺的胳膊,另一個人拿走鋤頭,生怕再有花受罪。
被兩面夾擊的王大爺一臉無辜,「蒜又有什麼問題?我很確定這就是蒜。」
隨即他一拍腦門,看向林晴嵐。
「我明白了,這是學校的公共資源。」
「我把它拔了給林校長,讓她拿去食堂做麵條,這樣就沒問題了。」
林晴嵐聽的連連擺手,「我不要,這個可不能吃。」
趙老師急到跺腳「它不是蒜,它是水仙,有毒。」
一聽有毒,王大爺立馬收回手。
停在半空中的手又去摸另一株植物,「誰種這裡的洋蔥,這個沒毒吧?」
趙老師快崩潰了,「王叔,這也不是洋蔥,它叫風信子。」
王大爺非常苦惱地撓頭,「這年頭花長得沒個花樣。」
最終王大爺被發配到空地挖坑。
林晴嵐蹲在旁邊摸地上的花苗。
趙老師跟她申請了200塊錢的經費,說是要買花苗和種子裝飾校園。
學校的綠化以常綠的松柏為主。
灌木叢也都是綠葉,看起來有些單調。
現在種下的花來年剛好趕上花季,花開的時候看起來會相當的漂亮。
正好種植班有實踐課,算是讓叔叔阿姨們做了「免費的勞動力」。
林晴嵐剛想拍個小視頻,行政處的孟文文老師在樓上喊她。
「林姐,你趕緊過來出大事了。」
忙碌的叔叔阿姨們也聽到了動靜,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扭頭看過來。
林晴嵐不敢耽擱,趕緊上樓。
她今天本來計劃是要出門考察的,加上昨天一天都在忙廣場舞比賽的事情,學校的日常工作都交給了行政處。
此時聽孟文文說出事了,她也一頭霧水。
孟文文一臉焦急的看著手機,期盼中的消息遲遲沒有到來。
她現在不敢去看林校長深邃的眼睛。
孟文文是學師範的,她的同學大多都在市裡的中小學,只有她自己埋頭扎進了老年大學當行政老師,當時她的室友還笑她傻。
孟文文不這麼認為,她一直覺得自己找了個好工作。
林校長沒有嫌棄她剛畢業沒工作經驗,會帶著她一點一點地教,告訴她工作內容,慢慢熟悉流程。
她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很好的領導,也是一個溫和的前輩。
她是行政老師,日常的工作比較瑣碎,但是工作時不會感到厭煩。
每次去班裡查課查人數,叔叔阿姨們都熱情地跟她打招呼,還會給投餵她小零食。
今天她照常去查課,遇到了自己入職以來的重大危機——少了四個大爺,還不是一個班的。
分別是今天上國畫的老傅、上二胡的李叔、上太極的廖叔和數學班的范大爺。
這四個班的老師此時也急得焦頭爛額。
孟文文樓上樓下的找了一圈,連食堂也去過了,也沒發現這4個人。
剛開始以為是他們遲到了,給他們家人打了電話。
老傅兒子的電話打不通,他們家管家說老傅今天早上確實騎著車去上學了,保鏢還在校門外面等著沒走。
李叔的兒子李老師信誓旦旦地保證今天把他送到學校才回店裡的。
廖叔住宿舍,隔壁房間的老師說他早早就去晨練了,按照他的習慣晨練完就會去上課。
范大爺沒有子女是自己獨居,聯繫方式填的是他的學生,此時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林晴嵐上樓時,孟文文已經急紅了眼。
「林校長,傅叔他們四個不知道去哪兒了?我聯繫不上他們。」
「你別急,這件事情是有預謀的。」林晴嵐聽完事情經過,已經大概明白了。
四個人同時消失,大概率是「團伙作案」。
老傅和李叔他們兩個出了名的不安分。
廖叔有翻牆逃課的「前科」。
范叔是個琢磨不透的人。
幾個人湊一塊准沒好事。
林晴嵐率先想到了破局之法,她讓孟文文繼續打電話,她去找了溫阿姨。
根據她的觀察,范叔老實但戀愛腦,去哪裡會跟溫阿姨報備。
昨天廣場舞比賽,溫阿姨一天沒在學校,范叔就發了無數條語音,聊天界面一片綠色。
溫阿姨還吐槽他煩人,中午吃什麼飯都要匯報。
果然,溫阿姨一看手機,又是密密麻麻的語音。
隨便點了一條,就能聽出范叔用不太標準的川普報告:
「我被老傅和老李劫持嘍。」
「我不是自願去的,他們強迫我,你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