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發狂的狀態正使得他無法逃避眼前的危險和困境,說到底,還是他的心結未解開罷了。
燕寧陪著遠舟還去了陸家的墓地,那裡還尚算完好,毀壞痕跡也不算嚴重,遠舟的目光甫一觸及,便立刻發現了母親的墓碑,他徑直往那兒走,一下子便在母親墓碑前跪了下來。
他就那麼跪著,什麼話也沒說,燕寧也沒問,就那麼靜靜地陪著他,直到天黑,他才起身,和燕寧並肩而行離去。
直到這時,燕寧才問他是不是在心裡悄悄對母親說了什麼,遠舟笑著回她:「並沒有,我對母親沒什麼記憶,我一出生,她就去世了,但我知道,她應該是這世上唯一愛我的人。」
「那你還跪那麼久!」燕寧不敢置信道。
遠舟摸摸頭道:「我只是在想一些事,現在想通了很多。」
「那就算我沒白帶你來,你還算是有些覺悟。」燕寧鬆口氣道,這一路上,她和他聊了很多關於寧安國的事,也試著引導他去說出些心裡話,她不知道是否有用,但她想幫他,或許因為遭遇相似,她靠著自己走出來了,也希望他也可以。
遠舟的步伐停了下來,抬眸看她,輕聲問道:「你帶我來此,莫非就是為了我能自己想通。」
「因為我猜,你的病因,應該就在寧安國。」燕寧淡淡出聲,「我帶你來,便是想讓你直面面對,不管是你的母親也好,還是你所憎恨的人,他們都已經消失在這個世上了,他們會轉世投胎,會重新成為另一個人,而這一切都已經與你無關了,你曾經逃避,沒有在成為惡鬼的那一刻選擇復仇,就已經做出了選擇,又何不妨試著放下呢。」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們當了惡鬼,也可以過嶄新的人生。」燕寧很清楚,自己看似在開導遠舟,其實也是在開導自己,「以後再遇事,莫要優柔寡斷就是,沒必要因為過去膽怯的自己就折磨今後的每一日。」
那日,燕寧無比清晰地看到了遠舟眼裡的光重新燃起,是希望,也是釋懷。
司空硯初安靜地聽完了燕寧和遠舟相識的故事,他忽然出聲道:「你當初如此這般用心幫他,他居然沒有喜歡上你。」
「你在想什麼呢?」燕寧輕輕用頭頂撞了下他的下巴,無奈道:「你還真當我是什麼人見人愛的稀罕玩意,遠舟喜歡的是卿蘭。」
「我看得出來,我只是開個玩笑。」司空硯初將燕寧緊緊圈入懷中,笑著將不安分在亂動的燕寧桎梏住。
「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燕寧輕哼一聲。
「阿寧莫氣,為夫只是覺得阿寧這般好,喜歡上你也是理所當然。」司空硯初輕柔的嗓音繾綣地在燕寧心尖打轉,勾得她痒痒的,但嘴上卻輕聲反駁道:「什麼為夫,我幾時答應你當我夫君了?」
第149章 卿蘭娘子「新上任的鬼王,原來也不過……
「哎,當初也不知道是誰答應日後要讓我做她王夫,後來又翻臉不認人,我現在自降身份當某人面首也就罷了,連一句為夫都不能過過嘴癮了。」司空硯初輕嘆一聲。
燕寧輕轉了下眼珠子,勾唇道:「也不是沒有機會當我的王夫,只要神君表現夠好,我也不是不能考慮。」
「那我可要努力表現了,我的鬼王大人。」司空硯初輕笑出聲,親了親她的頭頂。
倆個人打趣了一番後,又聊回到遠舟上。
「那後來呢?他可有再陷入那種狀態?」司空硯初問道。
燕寧笑著搖頭道:「倒是不曾了,他已經走出來了。」
「那看來你幫他的策略奏效了。」司空硯初低低笑道,隨即似是想起什麼,又道:「不過他成為惡鬼後,捨棄了陸姓,只留名字,這一點倒是和你極為相似。」他明白他們捨棄父姓,皆是因為父親對他們不仁不義。
「是啊,我們都是被父親拋棄的人,那樣的姓氏於我們而言是恥辱。」燕寧的聲音逐漸冷卻下來,回憶起從前經歷的種種,居然已經過去了千年,好在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司空硯初其實很能理解燕寧的心情,但比起她,他的父親至少還願意把他當做一枚棋子用,思及此,他唇角無奈地勾起一絲苦澀的笑意。
「四大鬼將,你說了三個,還剩一個沒說呢。」司空硯初柔聲喚醒了燕寧,令她從過去不堪的回憶中抽了出來。
「卿蘭和他們不同,她是我唯一親自上門求來的。」燕寧提到卿蘭,秀眉微蹙,卿蘭是四大鬼將里最讓她心疼的一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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