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予側頭。
上一秒還在說自己很清醒的人，這時候已經抓著安全帶系帶歪著頭睡著了。
「喻沅。」凌予語氣平靜地喊了一聲。
沒人應。
「……」
凌予重新拿起手機，給小冬發消息，向他要喻沅的地址。
小冬很快回復了一個地址，然後道：[要不還是我過來吧凌哥，實在太麻煩你了。]
[沒事。]凌予回復。
凌予將小冬發來的地址導入導航，然後啟動車輛送喻沅回家。
低調的黑車駛入車流，夜晚的都市燈光絢麗，車水馬龍，道路兩旁的路燈明亮。
窗外的街道熱鬧繁華，車內卻很靜謐。
等紅燈時，凌予偏頭看了看身側安靜睡著的喻沅。
回到了喻沅的公寓，凌予將車停穩，喊道：「喻沅。」
一聲當然喊不醒。
「喻沅，到家了，」凌予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探身到喻沅那邊，「先醒醒，回家睡。」
還是喊不醒。
凌予被磨得沒了脾氣，先解開喻沅的安全帶，然後下了車關上車門，再繞到副駕的門，打開門將喻沅往外拉。
「喻沅。」凌予掐了把喻沅的臉頰，將人撈出來。
「站好，」估計是酒意上頭了，喻沅的臉有點發熱，凌予將他按在車身上，關上車門，「醒了沒？」
喻沅一聲不吭，跟沒骨頭的泥鰍似的往下滑。
凌予將他重新撈起來。
他本來還想讓喻沅自己上樓，現在看來是不太可能了。
凌予鎖了車，拎著喻沅，帶他上樓。
還好喻沅還記得自己家門的密碼，成功打開了門，他上了樓，狀態稍微清醒了一些。
「你自己可以嗎？」凌予站在門口。
喻沅摸了好幾下才摸到客廳燈的開關，感受了一下自己發暈的腦袋，如實說：「我覺得可能不太可以。」
「你進來吧。」
喻沅在玄關蹲下身，打開柜子準備找拖鞋，沒有蹲穩，差點將自己栽進柜子里。
凌予閉了閉眼，又好氣又好笑，邁進門。
算了，把喻沅收拾好了他再走。
他將喻沅拉起來，先給他脫了外套帽子圍巾墨鏡，掛在玄關處，然後從鞋櫃裡喻沅剛才打開的地方找到了兩雙拖鞋，讓他穿。
喻沅也不動，任他擺弄。
「好，」凌予看他穿上拖鞋，指揮道，「你現在去洗漱，然後上床睡覺。」
喻沅轉身往屋裡走。
凌予也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玄關，跟在他身後。
喻沅的公寓不大不小，正好夠一個人住，整個房子裡到處都是喻沅的痕跡，從牆上的貼紙到沙發上的靠枕，都體現著喻沅的愛好以及生活習慣。
不算整潔，但也不髒亂，很有生活氣息，看起來暖融融的。
凌予垂在腿側的手指動了動，忍住沒去收拾沙發上和地毯上堆成一團的各種毯子和抱枕。
凌予看見喻沅從房間裡抱出來一套睡衣，慢吞吞往浴室方向走去，提醒了一句：「洗澡的時候小心一點，別摔了。」
「哦。」喻沅說。
浴室里響起水聲，凌予找到廚房，給喻沅準備了一杯溫水，然後坐在沙發上等他。
坐了一會兒，他還是沒忍住，起身將喻沅的沙發整理了一下。
剛整理完，浴室里水聲停了，傳來其他動靜。
「我的門打不開了。」喻沅的聲音從浴室里傳出來。
凌予直起身，皺眉大步向浴室走去。
浴室淋浴間裡，喻沅站在裡面，用力推了推面前磨砂的玻璃門，含糊道：「我的門，打不開。」
凌予站在門外，默然片刻：「喻沅，你的門是左右滑動的。」
他握住門把手，往旁邊拉開。
喻沅整個身子都趴在門上，門一拉開，他沒防備，帶著一身熱騰騰的水氣滾進凌予懷裡。
凌予也沒防備，險險摟住他。
喻沅換了一身棉質的睡衣，酒意混含著睡意，整個人軟軟的，渾身發熱，貼在凌予身上。
他洗完澡更困了，倒在凌予胸膛，乾脆就不動了。
「喻沅，自己站好。」凌予聲音暗含警告。
喻沅沒鬆手，還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偏了一下頭，柔軟的臉頰埋進凌予頸側。
【作者有話說】
喻沅：「歪，別人家的小朋友都有人接了，你怎麼還不來接我？」
凌予：「你是誰家的崽，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