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桑攥住了江見的袍角,輕聲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她想著上去便沐浴,如果江見回來晚了她便要等許久,雲桑想沐浴的心都要飛起來了。
察覺到袍角被雲桑輕扯了,江見斂住對著紈褲的惡意燦笑,眉眼似染了蜜糖,捏了捏那隻纖軟的手,朗聲道:「不用一盞茶我便回來,娘子莫急。」
說完這些,江見將肩上的包袱給雲桑拿著,交代掌柜道:「看顧好我娘子,我娘子需要什麼便送上去。」
領房牌的時候江見出手大方,直接給出了十兩的銀錠,足足是兩人房錢的十倍,便是為了要東西的時候方便。
人群中散出一條道,那紈褲和江見一前一後出了客棧,沒入了黑暗。
熱鬧沒了,人也三三兩兩散開了,吃飯的吃飯,安寢的安寢。
漆黑的小巷中,出現了紈絝和江見的身影,還有若干正等著主子一聲令下教訓人的侍衛。
汪三公子見人乖乖跟著過來了,抱著春秋大夢的他立即嘿嘿笑道:「好了,如今到了這不見人的地兒,你這小白臉便別裝了,說要多少錢才願意……啊!」
淫邪的話還沒說完,只見眼前那道模糊的白影如鬼魅一般晃到了他跟前,上來便是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巨大的力道讓他飛出了十來米,渾身抽搐著在地上慘叫著。
待幾個侍衛反應過來,已經完全來不及了,看著被踹在地蜷縮地如同蝦米的主子,幾人瞬間一凜,大怒著衝著二話不說便偷襲的少年發起了進攻。
夜裡人少,這個狹窄的小巷內更是沒有人煙,接連不斷的哀嚎聲自小巷中傳出,儘管也有零星路人恰好經過,也根
本不敢管這腌臢事,連腳步都沒有停一瞬,人就匆匆走了。
雲來客棧,依舊燈火通明。
雲桑被一個嘴皮子利索的夥計領上了二樓,雲桑交代了送些沐浴的熱水上來,夥計臨走前,雲桑瞧他對著這蔡郡侃侃而談的熟稔感,忽地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向他打探道:「小哥是蔡郡本地人?」
「自然,小的是土生土長的蔡郡人,姑娘有什麼想知道的都可以問小的。」
見這夥計熱情,雲桑也直白問了起來。
「想向小哥打聽一下,近來蔡郡可有富貴人家丟了女兒的消息?」
端看自己周身打扮,家裡定然是非富即貴的,那她遭了難家中不會不派人尋,既如此一定回到官府備案,郡縣內也不會一點風聲都沒有。
但那夥計卻難住了,撓了撓麵皮,思索了好一陣搖頭否認道:「近來從未聽說有誰家的女兒丟了,大戶人家的更沒有聽說,不過今年夫妻新婚夜離奇亡故的倒有一樁,不過都是元月時候了。」
沒有獲取她想要的訊息,雲桑難免失望,好聲好氣同人道了謝。
作為時刻為客人提供下榻之地的客棧,這裡全天都備著熱湯,雲桑才在房裡走了兩圈,便聽到敲門聲,是夥計帶著人沐浴所用的水上來了。
還有一應洗漱用品,澡豆香胰子,甚至換洗衣物都有。
怨不得這家客棧口碑不錯,確實有幾分體貼。
夥計將水兌好,雲桑剛探了探水溫,便聽見了拍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