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桑也不是小孩子,自然是聽懂了顏太守的話,心知他是誤會了,但存著的也是好意,雲桑便半順著道:「勞煩大人操心了,我都知曉的,心中有分寸。」
若是能恢復記憶尋到家人,雲桑定然也不想與江見做這樁交易,雖然江見這人也沒讓她吃什麼苦,但終究是家最好。
想起夢裡那個溫柔疼惜她的「爹爹」,雲桑心口便是一軟,密密麻麻的酸軟在心口炸開。
她的苦衷自不必總是對外人言說,雲桑話語含蓄而客氣。
少女說話的時候神情平和,絲毫不像是那等為愛沖昏頭腦的單純無知少女,這讓顏太守不知說什麼好了。
「既如此,你……」
話還
沒說完,外面的各色動靜不知什麼時候聽了下來,只聽嘭的一聲響動,房門被從外面忽地踹開,天光從敞開的房門照射進來,讓正坐著小馬扎的一老一少下意識用手擋了擋。
「這麼快!」
顏太守知曉是勝出者來了,驚詫的同時十分開懷,僱到的俠士越強,他越是安心。
他剛笑著定神看去,認出是哪個後,神情訕訕起來,但很快被其遮掩了下去。
因為勝出的人正是那個白袍少俠,他剛剛才攛掇了人家的娘子,說了些算是壞話的話,眼下見了正主,顏太守這老臉都不知往哪放了。
別的不求,只希望小姑娘可別將他先前的話學給夫君聽,要不然人家一翻臉走了他可沒處哭去。
「少俠年紀輕輕便如此武功高強,在下佩服,佩服。」
顏太守殷勤地上前恭賀著,對這個看起來年紀最小的俠士奪得玉璧,心裡的意外不必言說。
想來是經歷了一場惡戰,江見那本束得利落精神的高馬尾都歪了不少,身上白袍也有些髒污了,不僅如此,上面還有數道口子,有的地方甚至隱隱滲出來血色。
但江見好似渾然不覺,神色如常地提著那塊玉璧進來,先是目光四掃,鎖定了一旁坐著玩九連環的雲桑,神色鬆了松,才將目光轉向笑容讓他有些覺得有些古怪的顏太守。
「玉璧還你,什麼時候辦事?」
隨意晃悠了幾下手裡的玉璧,江見徑直將其拋給了顏太守,一邊走向雲桑一邊問話道。
雲桑自他進來後便將九連環塞了回去,麻利整理著自己的小包,從小馬紮上站起來奔向朝自己走來的江見。
「少俠莫急,小女的婚儀在三日後,這幾日還勞煩少俠與姑娘在府上做客幾日。」
江見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好,牽住了剛走近他的雲桑,垂眸在她身上看了看,問道:「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