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車的江見第一時間聽到了動靜,一心二用起來。
「娘子喜歡這塊玉佩?若是這樣,那我們就不還給那個當官的了,留著給你玩。」
江見的道德和原則很靈活,尤其在對上特殊的人時,更是不值一提。
答應了又如何,只要娘子喜歡,他就裝一輩子不去長安。
如是想著,等來的是雲桑的搖頭。
「不是,是覺得這塊玉佩好像在哪裡見過,有點熟悉。」
雲桑觸摸著白玉溫潤的紋理,心頭閃過一絲抓不住的東西,神情迷茫。
「或許娘子以前見過這樣的,如今才覺得眼熟。」
雲桑也沒反駁,這塊雙魚佩雖用料極好,但透雕不是什麼罕見的樣式,魚紋更是上至貴族下至平民都能用的尋常花紋,興許是她以前見過不少類似的,眼下才覺得熟悉。
「也許吧。」
雲桑淡聲附和著,指腹摩挲著玉身。
得了空子,江見便將秦彧拿玉佩做抵押的一系列事情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因為存了些自己的小心思,聽到日後或許會去長安的話語,她眸光亮了亮,按捺著活躍的情緒,贊同道:「倒是不錯,只是路過還能多掙一份錢,值當一去。」
「而且瞧那位御史這般行徑,說明這東西對他頗為重要,就當行善積德了。」
迎接雲桑的是江見含笑的應承,還是一如既往的有求必應。
進入雍州城時,已是暮間,還沒找到客棧落腳,天上便了落了雨。
第37章 劍客
雨勢不大, 但也稱不上小,還伴著冷風,雨絲順著被吹起的車簾湧進來。
雲桑將一直開著透氣的小窗關上, 馬車內再次寧靜溫暖起來。
這時雲桑想起了還在外面什麼遮擋都沒有的江見, 忙不迭推開車門, 果然看見鬢髮已經開始濕漉漉的少年。
「又是風又是雨的,娘子怎麼出來了, 快進去,就你這身子骨, 小心染上風寒!」
聽到身後的動靜,江見伸手想把人按回去, 卻被雲桑抱住了胳膊。
「哪有那麼誇張,該小心的是你,要不將我的幃帽帶上吧, 也能遮一遮。」
自己在車裡舒舒服服的,江見卻在外面風雨交加, 她心裡委實有些過意不去。
但江見並沒有什麼蓑衣斗笠什麼的, 雲桑只能扒拉出自己路上買的幃帽。
雖然是姑娘家的東西,但好歹能在這時候派上用場不是。
但江見還是拒絕了, 還沒等雲桑摸到那頂幃帽。
「娘子你更誇張, 淋點毛毛雨算什麼,擦擦不就好了, 我才不要帶姑娘家的東西。」
「不過待會還得買把傘,我去先去雨具鋪子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