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滄海的年紀不是白長的,他吃的鹽比江見吃的飯更多,說話也能說到點子上。
這句話直接讓江見將手裡的一個菌子捏得稀巴爛,氣都喘不勻了。
「沒有的事,娘子她、她喜歡我的,至少、至少現在肯定喜歡!」
說著說著,江見高漲的情緒驀地降了下來,嘴也沒之前硬了,但還是拼命在縫補,不想讓讓師父看笑話,也不願承受那個很可能存在但被他下意識忽略的事實。
「哦,是嗎?」
「那日後若是人家想回去找家你又當如何?」
天色已近黃昏,斜陽灑在溪水上,水面上浮出細碎的金光,刺痛著江見恍惚的眼。
良久,他將手裡爛掉的菌子扔到一旁,重新拿起一個新的菌子清洗,神情帶著幾分落寞,但依舊堅定道:「若是她想,我便依她。」
「娘子不開心,我也會難過的。」
少年眼中閃動著不知名的情緒,神色很淡,但能看出是在笑,凌滄海怔怔瞧著,忽地笑了出來。
「你個臭小子,長大了啊~」
雲桑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昏黃了,她環顧了仍舊只她一人的竹屋,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在這呼呼大睡,也不知江見回來了沒有,師父又在忙活什麼。
下床,推開竹門,看見門口那一堆東西,再目光遠望,看見了溪邊那一對老少身影。
雲桑沒急著去尋江見和師父,而是忙忙碌碌地將江見放在門口的東西一點一點地搬進去,把它們放在合適的位置。
江見的竹屋修的不小,雖然家具少,但也正是如此有很大的空閒,完全盛下了這些
東西。
搬最後一趟的時候,溪邊的兩人也忙活好了,往回走來。
昏黃的天色里,明顯有道白影身形雀躍輕快,像一陣風似的飄到了她身畔,嘟嘟囔囔說著話。
「哎呀,娘子醒了也不說一聲,這些事情我來做就好了,何苦娘子一趟一趟的費事。」
雲桑習慣了江見的大驚小怪,只笑道:「這也不是什麼重活,我也不是什麼風吹就倒的身子骨,不必如此操心。」
江見對她的好太過直白濃烈,甚至在一些很小的事情上也要糾結,雲桑不敢想自己在他眼裡是多麼脆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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