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倒是不擔心這小子待你的心意,只是還是要替他與你賠個不是,當初他討你做媳婦的法子不大妥當,我知丫頭你當時定然不是十足樂意的,應當是迫於無奈吧?」
「江見自小就被我在這山谷中養大,心思簡單又直白,也不懂太多道義規矩,想什麼便做什麼,不是什麼高尚君子,也不願去干免費的活計,希望丫頭你別記恨他,老頭子看得出來,江見把你放在心尖上,若真有什麼心事,勿要憋在心裡,敞開胸懷與他說,說不定心事就沒了。」
怕人家姑娘心裡還藏著怨氣,凌滄海出於善心給徒弟補救著說上幾句好話,更是努力暗示些什麼,可謂是用心良苦了。
話畢,凌滄海用餘光去瞥雲桑的反應,見人只是微微笑著,面上並沒有什麼怨恨不滿的情緒。
「不瞞師父,我失憶落難,無依無靠,江見是當時唯一能救我之人,我確實是情勢所逼與他做了娘子,也曾無奈苦悶過……」
聽著少女這不出意料的坦言,凌滄海嘆息了一聲,繼續等著雲桑的後話,因為他不信江見這小子一點用處都沒有。
「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都過去了,江見待我極好,是個不錯的兒郎,我早已經不在意了,也是心甘情願跟著他來這裡的,師父放寬心,我現在挺好的。」
「至於心事,我若有了也不會藏著,江見這人眼睛最是好使,我也瞞不住。」
雲桑說完,繼續扒蒜,聽了一席話的凌滄海心中輕快許多,覺得江見這小子未來有了盼頭。
咔嚓咔嚓的切菜聲中,雲桑扒蒜的動作愈發的熟練,白胖的蒜瓣一個接一個被扒了出來,雲桑指尖也染上了些刺鼻的蒜味。
就是這點不好,雲桑嗅著指頭上的辛辣,心中想著。
「師父我扒完了,還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灶台上有好些瓷碗瓷盤,還有各色廚具,大約都是江見從外頭帶回來的,油鹽醬醋也是一應俱全,與尋常人家的沒什麼不同。
將一粒粒白胖的蒜瓣放在瓷碗中,雲桑仍
舊坐在小馬紮上,仰著頭看向將切好的筍片放在盤中的師父,在凌滄海的眼中別提多乖巧惹人疼了。
「沒啦沒啦,本就沒什麼要你做的,你自去尋江見玩吧,對了,我屋裡還有今年曬制的桃干、杏干還有梅子,我去……」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江見提著處理好的雞過來了,想來是瞧見了雲桑在扒蒜,不大高興,上了竹階就開始同凌滄海嘟囔。
「好你個凌老頭,居然使喚我娘子給你幹活,我都沒讓我娘子給我幹過活!」
把已經死的透透的雞放進木盆中,江見就指著雲桑腳下的一堆蒜殼向凌滄海發難。
凌滄海氣哼哼地就要跟這個來討嫌的小子會上一會,雲桑及時卡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