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了一天的政務,傅允面色也有些疲憊,更何況還有心事,本沒有閒暇與這位不確定還能不能當女婿的英王世子閒敘。
但對方看起來很有興致,看見他便闊步上來,神情焦急。
「世子。」
傅允看清李承鈺的臉,淡笑著輕喚一聲。
「傅公,晚輩有一要事急需向傅公求證,還望傅公勿要隱瞞才是。」
人現在在眼皮子底下可不代表日後都能在眼皮子底下,上官家的僕從也說了,人家是來參加家中公子的婚宴的,婚宴畢,怕是就得離開。
他必須抓緊時間才是。
見李承鈺這樣嚴肅的姿態,傅允神
色不變,但心中咯噔一下。
不能怨他敏感多疑,如今他正托著一件了不得的大事,這事不僅是傅家的事,也跟英王府有關,世子匆匆來問,傅允很難不忘那上面想。
勿論心田如何波瀾,傅允面上仍舊端方肅穆,看不出端倪來。
未來的翁婿二人並行在皇城的甬道上,因為傅允出來的最晚,身邊同僚都走得七七八八了,正好方便李承鈺問話。
看著夜色中和儀君有幾分相似的輪廓,李承鈺知曉事態緊急,直接開門見山了。
「敢問傅公,儀君此刻真的在蜀地散心嗎?」
當年秦家被章懿太子案牽連,除了嫁出去的女兒外,舉家流放二千里,傅家夫人秦氏正是懷胎二月,胎像不穩的時候,聽聞家中巨變之後見了紅,差點沒保住胎兒。
許是因為時常為父兄擔驚受怕,孕期身子不大好,快生時,流放嶺南的秦家父子死訊傳來,秦夫人悲痛之下提前生產,大出血後亡故。
故此,儀君是父親一手帶大的,也是父親唯一的孩子。
秦夫人亡故後,傅允並未續弦,除了一個女兒外,他餘下的生活便是官場庶務,朝政民生。
後來每一個春日,傅允都會讓女兒去蜀地祭祀外祖一家,若是表兄得閒了也會一道去。
李承鈺不是第一年知道,因此才會疑惑,按著往年的速度,應該早就歸家了,可如今都是七月末了,傅家還沒有動靜傳來。
早前問過,傅公只說儀君逗留蜀地散心,就快歸家了。
李承鈺是有些心急的,因為他們的婚期定在今年的九月十八,雖說還有大概兩個月的時間,但他心裡還是不大安穩,總覺得哪裡有問題。
直到如今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不識得他的儀君,李承鈺坐不住了。
聞世子果然問道了點子上,傅允心中一緊,然面上還是笑呵呵的淡定模樣。
「自然,世子為何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