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茶盞往案上重重一放,傅允快被這小子氣死了。
江見見岳丈又不高興了,心中有些無奈,嘟囔道:「我都叫習慣了,改不過來。」
有點心虛地瞥了眼岳丈,江見心裡突突的。
怎麼這么小氣,這也不許叫那也不許叫的。
傅允深呼了幾口氣平息了心緒,乾脆先不去計較這些了,他得問問囡囡墜崖後的一切。
怎麼被救下的,這段時間又是在哪裡,過得什麼日子,又是怎麼回來的。
書房燈火明亮,傅允問,江見答。
江見留了個心眼,關於他與娘子那些足夠親密的事情,尤其是夜深人靜時肌膚廝磨,江見只字未提,只一板一眼將大概說了出來。
他的直覺告訴他,若是說了岳丈保不齊要打他,若換做旁人江見定是要跟他對打的,但岳丈似乎不行。
還是藏著掖著吧。
等兩人聊完,已過了子時,傅允讓人給江見安排了房間。
「不用,我跟……」
一聽到岳丈還要多此一舉,江見立即就想拒絕,話還沒說完,一對上岳丈凌厲的雙目,江見後知後覺又將話咽下去了。
這話突然提醒了傅允,他還有樁要緊的事忘了問。
快速行到江見身側,傅允低聲道:「你可曾壞我女兒清白?」
江見其實有些分不清岳丈口中的清白到底是什麼程度,是簡單的拉手和親親,還是夜裡他們衣衫凌亂時的親昵,亦或者是……
生小娃娃的事?
江見瞥了一眼岳丈在夜色里嚴肅到極點的臉,心裡有了猜測。
「還沒呢。」
江見聲音也輕輕的,似乎還夾雜著些遺憾的嘆息,聽得傅允又喜又氣。
「算你老實。」
這天夜裡,獨守空房的江見輾轉反側,烙了半天的餅才睡著。
……
清晨,雲桑是在鵝梨香中甦醒的,熟悉的清甜氣味讓她有些恍惚。
睜開眼後看見同樣熟悉的帳頂,還是她離開家時的杏色綾帳,未曾改變。
額頭還有些疼,雲桑徹底想起來了,她昨夜就已經被爹爹帶回家了。
還帶回了江見。
對了,江見!
想起他這個不安分又會鬧騰的存在,雲桑急得就要坐起來,連帶著床帳跟著亂顫,這讓一夜都不放心睡在腳踏上的照雲立即察覺了。
「小姐,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