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墜崖前那一眼,可能她永遠都不會懷疑到二嬸頭上。
掩飾住複雜的心緒,雲桑裝出陌生又好奇的模樣,生澀地喊人。
「見過二嬸,妹妹。」
蔣氏看著眼前少女陌生的情態,像以前一樣堆著笑道:「可算是回來了,大小姐這一趟委實兇險,好在洪福齊天,日後一定諸事如意。」
爹爹說他並未將自己遭遇刺殺的事情告知二叔一家,家中僕從更是只以為她只是晚歸,但二嬸卻說出了兇險二字,怕是心神不穩下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說漏了嘴。
若是有擅長斷案的刑部或者大理寺官員在此,怕是都能品出些味道來。
雲桑也不急著點破,畢竟捉人要拿贓,自己一人所言就算爹爹信服又怎樣,必須證據確鑿才行。
蔣氏又裝模做樣地關切了幾句,雲桑始終表現出適當的陌生和努力對她們的親近,蔣氏沒看出什麼毛病來,就要帶女兒回去。
「不如讓妹妹留下來同我一道說說話吧,爹爹和照雲都說我先前和妹妹關係很好,就算不能恢復記憶,說說話也能熟悉熟悉。」
蔣氏不想留自己這個心性不夠穩重的女兒在這,但云桑這一番話又叫人沒法拒絕,看向少女那雙純澈歡喜的雙眸,蔣氏強行讓自己心安定些。
「是二嬸考慮不周了,確實應該讓你妹妹留下與你說說話,文瑛,你在這好好陪你姐姐說話,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一切發生得太快,蔣氏來不及反應也沒機會反應,今日是個好機會,她得想想辦法抹去那一道道罪惡的痕跡。
不僅是自己弟弟那邊,還有那些被她收買去馬車上做手腳的人。
踏出明靜院,蔣氏面上的柔和寸寸碎裂,化作漠然。
看著愣愣站在面前的傅文瑛,雲桑佯裝出靦腆與羞澀,將軟榻讓出一半,對著傅文瑛友善地招手道:「快過來坐啊妹妹~」
正值芳華的少女本就生著一副與明月爭輝的美麗容顏,此刻又這樣對她燦爛笑著,這一下讓傅文瑛回到了過去。
她心房鬆懈了些,沒有那麼緊張了。
反正姐姐現在丟了記憶什麼都記不起來,而且、而且那事她根本就沒插手,她是清白的。
對,她是清白的,母親行兇時她都不知道的,不能怪她。
反覆這樣安慰了自己幾遍,傅文瑛終於心安理得地坐在了姐姐身邊,目光近距離落在那張鮮妍如花的面頰上,心又是跟著一怔。
流
落在外的幾個月不僅沒讓姐姐損耗半分,甚至容色更甚從前了。
「姐姐似乎比先前豐盈了些。」
心裡這樣想著,傅文瑛一時嘴快便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