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見沒想到娘子今夜居然直接讓他從門進,不再是翻窗子,他不由得往好的方向想了些,覺得很可能自己就快要有名分了。
美滋滋進屋,看見的是一副美好的畫面。
風寒初愈的少女面色還有些蒼白,但被紅泥烤爐中的炭火映出些紅暈。
她盤腿坐著,面前是一張精緻小巧的長案幾,上面放了一碟月團,看著便是甜滋滋的味道。
月團旁是一隻圓肚長頸的漂亮銀酒壺,淡淡的清冽酒香已經迫不及待散發出來,勾人心弦。
還有一隻紅泥烤爐,烤盤上正炙烤著一些板栗,白果,甚至還有小小的橘子瓣。
一時間,板栗、橘子、酒好幾樣香氣混在一起,滿室都是甜香味。
「快來坐下。」
迎接他的是少女甜蜜的笑顏,只這一個笑,江見幾天的寂寞和委屈都煙消雲散了。
「嘿嘿,來了~」
絲毫不見外地坐在雲桑對面,少年的快樂溢於言表。
先是捏了一個月團塞進嘴裡,甜滋滋的味道盈滿了口腔,他連著嗯了好幾聲,讚不絕口。
「娘子也吃~」
雲桑沒有接他遞來的月團,只微笑道:「大夫說我大病初癒不適宜吃些甜膩的,這是我專門拿給你吃的,快吃吧。」
說著,又自然無比地給他倒了盞酒,長睫斂下了所有的情緒。
「月團有些噎人,這是長安有名的葡萄酒,味道很不錯,你試試。」
琥珀色的酒液流進銀盞中,傾瀉出清甜的葡萄香氣,引得江見這個不怎麼飲酒的人也聳動了下鼻子。
「果然是長安名酒,聞起來倒是不錯。
見他一飲而盡,雲桑控制住情緒,神色平靜地也給自己倒了一盞。
燙過的葡萄酒沒有絲毫涼意,溫熱的酒液滾過喉嚨,分明十分柔滑,但飲下此酒的雲桑卻覺得喉嚨火辣辣的疼。
大夫說像她這般風寒初愈的人也可飲葡萄酒,不僅無害,反而有益,就是需要燙熱了飲下。
不用雲桑招呼,江見已經自覺翻烤起了烤盤上的板栗和白果,將先熟地都夾到她面前,催促她吃。
鼻頭開始發酸,雲桑借著飲酒的空隙強行壓下,看著江見頗感興趣地又飲下了幾盞。
「雖然今日不是十五,也不是十六,但總歸我們兩人在就行,我看娘子這顆月亮就好!」
似乎想要安撫雲桑因為生病錯過約定日子的遺憾,江見樂呵呵地說著,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