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寧帝高興了,賞了一
堆東西,知道孫兒的心思,乾脆全都將東西賜給了傅家,省的他再送一趟。
除夕宮宴,多數人大醉而歸,主賓盡歡。
承寧帝心中高興,也多飲了些,快到尾聲時實在不勝酒力,由內侍扶著去偏殿歇息了。
走前讓人去喚江見,江見雖不是很愛聽老頭說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但最後還是去了。
算了,要是不理又得生氣,人年紀大了總生氣不好。
跟著內侍到了偏殿,江見看到了倚在軟榻上的承寧帝,見他招了招手讓自己坐過去。
江見不懂什麼帝王殊榮那些規矩,只覺尋常人家便是這般相處的,而且是老頭讓他坐的,不坐還得生氣呢。
王內監奉上一盞醒酒湯,承寧帝一口飲了,大概是又憶起了往事,神色恍惚,不過這回他並沒有絮叨,只看著江見道:「承徵,你會不會怨恨祖父?」
除了絮叨外,江見還最怕這個便宜祖父這樣肉麻的話。
抖了一身雞皮疙瘩,江見無所謂道:「談不上怨恨吧,我這些年過得也挺好的,不覺得苦,當然,你要是愧疚便多彌補彌補我,比如金山銀山的。」
江見一慣是個直白的性子,不喜拐彎抹角。
承寧帝被他這副貪財的嘴臉弄得一嘆,覺得是從小窮怕了,才養出這樣的想法。
「錢財是最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祖父可以給你更多更好的東西,你想要嗎?」
江見被他這話逗起了些心思,言道:「我想想,我除了娘子和錢財外似乎也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了,你還會有什麼好東西?」
承寧帝心中罵了一句沒出息,但還是耐心答道:「儲君之位。」
這話聽得江見一愣,以為是自己幻聽了,亦或者是便宜祖父失心瘋了,才能說出這句話。
他從未想過這方面的。
「莫不是吃多了酒說胡話,確定是讓我來?」
這活他可沒幹過,江見覺得比之前接的所有任務加一塊都難。
「你沒聽錯,儲君之位,本就是你父親的,如今只是回到了你父親一脈,有何不妥?」
江見既覺得有理又覺得不妥,反駁道:「可這個看起來很難,我不想幹這個,而且我什麼都不會,就不怕我亡了你這個國?」
江見設想了一下最悽慘的結局,自己在那搖了搖頭。
承寧帝嘴角抽搐了一會,也不管這小子晦氣的話,只問道:「識字嗎?」
這話讓江見眼一瞪,惱火道:「瞧不起誰呢,我雖然字寫得丑了點,但好歹也是跟著我師父念過書的,怎會不識字,不過如長安旁的公子那般吟詩作賦什麼的我就不會了,那玩意太難了。」
說到後面,江見聲音小了一個度,因為他也曾因為這個怕娘子嫌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