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你能不能重新給我打一次麻醉,我麻醉勁兒過了,不要這時候刀我啊嗚嗚嗚……」
他胡言亂語個不停:「你要切了我的器官拿去賣嗎?切腎的話能不能給我留一個,是嚴愷讓你報復我嗎?我們也沒有那麼深刻的仇恨吧嗚啊啊嗚嗚……」
手術刀終於貼上了他的皮膚,冰的他一個激靈,「醫生」也開口了:「都說了我最討厭從你嘴裡聽見別的男人的名字了,寶寶,怎麼這麼不長記性?」
謝清愣了半天,終於從男人輪廓中辨識出了什麼:「連憶心?」
連憶心摘下口罩,露出那張在紅透半邊天的臉,天真和邪惡同時在他臉上出現,他控制著刀背不停在謝清身上遊走:「那天說好了我等你,你卻一個人不見了蹤影,寶寶你說,我要怎麼懲罰你?」
他稍微用了點力,刀背陷入肌膚:「是劃爛這顆狼心?還是捅穿這顆狗肺?」
謝清嚇得再次哭起來:「別這樣親愛的,我們不是相愛的嗎?難道你不愛我?」
「我就是太愛你了,才給了你過多的自由啊,寶寶。我最愛的,就是你現在這副哭斷氣的樣子,愛的恨不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呢。」
連憶心脫去了手套,撫摸上謝清精緻的鎖骨,像在撫摸一件藝術品:「告訴我,這個吻痕是誰留下的?」
「是不是這個男人?」他拿起來一個平板,上面顯示正在視頻通話中,他逼謝清看向畫面。
那是在一棟毛坯樓里,到處都是裝修垃圾,牆根坐著一個男人,被用麻繩捆住上半身,和連憶心通電話的人拿著鏡頭靠近,扳起男人的下巴,讓謝清看清他的臉。
是嚴愷。
謝清表情有點複雜,嚴愷這個廢物,原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找來了什麼祖宗,害得他現在被迫躺在手術台上!
連憶心的刀來到了謝清面部,貼著臉頰,抹黃油一樣正一下,反一下。
「寶寶你說,我是砍了他的手指叫他再也不能碰你,還是戳瞎他的眼睛,叫他再也不能看你?」
「你弄錯了,我這就是……蚊子咬的……」謝清低頭,沒看到鎖骨上的痕跡,倒是看到胸口多了一片草莓,「你……你是屬狗的嗎?」
連憶心低低笑了起來:「你是我男朋友,我哪裡不能吃?」
下一秒他收斂笑容,翻書一樣的快:「別轉移話題,快選。」
謝清:「隨便你好了,我跟他又不熟。」
「真的?如果你替他求求情的話,我說不定會心軟呢。」
「不了,真不熟。」
連憶心大笑,敲了敲屏幕:「喂,你聽見了?」
嚴愷緩緩睜開眼睛,衝著攝像頭露出邪笑。下一刻鏡頭猛然一晃,持電話的人悶聲一哼摔倒在地。
嚴愷不知道什麼時候掙開的繩子,三拳撂倒了圍著他的兩名壯漢,把其中一個踩在腳下,重新撿起電話舉起來,比了個「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