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阿雲,不知道她如今會不會想起自己,會不會因為「弄丟」了自己而偷偷哭呢?
等她把自己安頓好了,便去給戲班送個信。
天冬去找了些柴火,又出去買了些炮仗回來,雖不多,卻足以一樂。
雲華出去買了些面和肉餡,想著幾個人一起包餃子吃。
暮雪煙看得出,他們身上窘迫,怕是都沒什麼錢了,得好好想想今後要靠什麼過活。
她有唱戲的功底,大不了再去混個戲班子也好,這樣想著,她竟然在惶惶無助中找到了一絲安慰。
此時的榮府內,四處張燈結彩,婢女們將每一個角落都掛滿了燈籠和彩花,就連廂房都裝扮上了。
管家孫洪走上前來,笑道:「老奴恭祝榮王爺千歲吉祥,早覓良緣。」
下人們也都笑起來,整個府中盈滿了喜意。
林長宴笑著點點頭,又問孫洪:「進香之物都備好了沒有?」
「回王爺,前幾日就都備好了,就等著王爺您去過目了。」孫洪笑著,聲音不大,但一字一句說得清楚。
「不必看了,就依你備好的來做吧。」林長宴反身回了自己的別院裡,見自己院內也是熱鬧非凡,他進得門中,卻冷清無一人。
因為他平日裡不愛熱鬧,輕易也不叫下人隨意進出他的房門,孫洪見他要回去休息,早就遣散了下人們。
他隻身一人穿過層層紗簾,來到裡頭,仍是一樣的溫暖,他摸了摸茶壺,是滾熱的,便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
無意間看到一旁的位置,忽然不受控制地想到半個月之前跪在這裡的那一抹雪白的身影。
他搖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許是過年節了,獨自一人實在孤單,竟然想起她來了。
只不過想也是徒勞,她如今再未出現,也未曾回到西寧王府,他倒真心希望她從此分明,再不參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王爺。」謝景的聲音從院中傳來。
「進來。」他懶懶地說,也就只有除夕夜之前的這一刻能夠安生一會兒。
「王爺,查清楚了。」謝景聲音中帶著隱隱的歡欣:「沈如春約好了人見面,時間和地點都摸清楚了。」
他觀察著林長宴的反應:「只是這個人狡詐得很,屬下沒有與他正面交鋒過,所以斗膽請王爺一併前行。」
「可以,你安排吧。」林長宴雖未喝酒,卻意外地像有些醉了,他想躺上一會兒。
「還有。」謝景說道:「兵部侍郎楊邵來給您安排說親,您要不要去見見他?」
林長宴皺緊了眉頭,擺手謝絕了。
雖然他已經老大不小了,可從未有過結親的念頭。
他是走在刀尖上的人,日常與太子明爭暗鬥,能不能善終還兩說,何苦要連累人家清白的女兒。
一眨眼到了初二,林長宴初一去了皇宮裡參加了宴會,初二論理是要進宮去拜見各位娘娘,林長宴的母親溫妃早就去世許多年,他也懶怠去見明芳公主,便稱病居家,實則是為了捉拿沈如春做準備。
「王爺,您可要想好了,捉拿了沈如春,到時候若是太子怪罪下來,咱們要如何說?」謝景問。
林長宴不假思索地答道:「他們碰面的時間不是在夜晚嗎?咱們穿好夜行衣去,誰知道是咱們做的?」
當然,沈如春交代完了太子的罪惡,他這條命也就沒必要留著了。
入夜,林長宴帶著幾十人,悄悄守在城北的一處酒館附近。
酒館位置偏僻,又正值年節,本來不應該有什麼人才對,可此刻有幾個房間卻開著燈。
「是這裡沒錯?」林長宴得到謝景肯定的答覆之後,便吩咐底下人圍住了酒館。
他帶著謝景和幾個武功高強的人進去,腳步輕微,經過窗邊時,他側耳傾聽。
是沈如春的聲音無疑,他此時正慢條斯理地說著:「此番還要多謝你們幾位,解了我母親的病症,只是這方子……」
回答他的是一個纖細卻鎮定的女聲:「方子之事,沈大人放心,若放過我們幾人,藥包我自會每月遣人送到您手上。」
這聲音莫名熟悉,林長宴忽然覺得心中一陣微寒。
倒像是暮雪煙的聲音。
「那就多謝暮姑娘。」沈如春的聲音中也帶了笑意,顯然對達成的這樁生意很滿意。
「還望沈大人在太子爺那廂多多幫我們美言幾句。」又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比方才的女子聲音粗獷一些。
「好說好說。」沈如春眯起三角眼,點點頭道:「也要感謝雲華姑娘,每次都能配置絕妙的藥方,想來那年太子爺受傷,也是用了你的藥方。還有暮姑娘,您對太子爺的情誼深重,太子爺什麼都知道。有這層情分在,什麼都好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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