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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已經危險到了極點,她的手在頭頂亂抓,忽然摸到了一個冰涼尖銳的物什。

她猛然想起來,這是下午瑤兒給她佩戴的金簪。

她不假思索地將它抽出來,狠命向林長宴的手上刺去。

林長宴吃痛,瞬間放開了手。

她就趁著這個時機,又是一簪狠狠刺出去,正中他的左肩。

鮮血順著金簪緩緩滑落,她手上沾了他溫熱的血,嗅到空氣中的血腥味,這才後知後覺地害怕了起來,輕輕鬆開了手。

林長宴不可置信地將金簪拔出來,還好只有寸許深,沒有性命危險。

一腔熱忱終於慢慢冷下來:她竟然這樣以命相搏,就是為了不與他圓房?

她這是為誰守貞?他恨到了極點,可是稍一動起來便覺左肩刺痛,他用手捂住血流不止的傷口,奪門而去。

之後他便再也沒有回來,房間內恢復平靜,連個來收拾東西的丫鬟都沒有。

她一夜輾轉反側,幾乎沒有合眼,既怕他忽然折返回來,又怕自己行為過激了會導致他傷害天冬雲華。

思來想去,還真是一刻不得安生。

雖已過了十五,可又來了一波倒春寒,夜間便下了一場大雪。四處都是白茫茫的,站在院中就會無端迷失方向。

榮王亦是病倒了,對外宣稱要休養兩日。

天才亮,暮雪煙就被幾個嬤嬤扯著爬起來,她身上這身華貴些的衣服被扯下來,換上一身粗布棉服。

這怕是要殺她了,她飛快地用水洗漱——即便要死了,也要做個乾淨的鬼。

待收拾好了,她被推出屋門的時候,看到了站在門邊沉默不語的孫洪。

「孫管家。」她輕聲問候。

孫洪無奈嘆息,低聲說道:「姑娘這又是何苦。」

昨兒夜裡,林長宴一臉惱怒地從自己房中出來,吩咐他:「她既然不想要這尊榮,那本王就成全她。」

孫洪看她可憐,還是待到天亮了才來喊她。

「王爺昨夜吩咐老奴,姑娘日後就不必住在這主院了。」

「是要我搬出王府?」她沒懂意思,倒略帶了些期許。

孫洪只得明說:「王爺吩咐姑娘搬到東南角的雜院去,日後就在榮王府為奴為婢。」

原來是這樣。她的心安定了幾分,定住腳,沖孫洪鞠了一躬。

「這幾日多有叨擾,還望孫管家不計較。」

「哪裡。」孫洪愣了,忙伸手想將她扶起來,可她已然站直身子走遠了。

看著她倔強的背影,孫洪只知搖頭嘆息。

「多好的姑娘。」他心中想道:「王爺屬實是性子太急,不懂得愛惜。」

暮雪煙跟著幾個嬤嬤走在最後,就連鋪蓋都沒搬走,默默給了她一床舊的被褥,將她安頓在下房裡的通鋪。

左右兩邊的鋪位都是老嬤嬤,她們見了暮雪煙,都可以別開了臉,想來都知道她是怎樣的存在。

帶她安頓的吳嬤嬤輕聲對她說道:「王爺吩咐老奴要給你些活干,念及姑娘今日才來,又生得單薄,不如便將主道上的積雪清一清罷。」

其實林長宴的原話是:「你們無需對她客氣,有什麼活便叫她做什麼。」吳嬤嬤心軟,是挑了好的話說的。

暮雪煙訝異地看了吳嬤嬤一眼,自己與她素不相識,卻得到了她的一點善意。

主道雖大,但路寬敞平坦,況且人來人往都看得到她幹活,日後也不會有人說她躲著偷懶。

「多謝吳嬤嬤。」她拾起地上的掃帚向外走去。

「哎?」吳嬤嬤喊住她,塞給她一副粗布手套。

天極冷,狂風夾雜著粗鹽粒子一樣的雪花砸在人身上,暮雪煙幾乎有些站不穩。

她深吸一口氣,用凍得沒了知覺的雙手握住掃帚,奮力掃起來。

路中央的積雪逐漸掃到兩邊去,分出一條灰黑色的石磚路來。她這時才覺得身上有了點活人的暖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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