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驟然收聲,被這個熱烈又索取的吻弄得喘不過氣來。
林長宴這是鐵了心的不叫她繼續說,她掙扎許久,還是被他牢牢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看著他從枕邊從容拿了一袋什麼東西出來,她瞬間睜大雙眼,驚詫到說不出話來。
他怎麼如今又肯戴了?
難道是因為局勢艱險,不敢生孩子?
林長宴看著她的神色,緩緩嘆了一口氣:「太醫說,你如今身子不好,要不得孩子。」
暮雪煙的臉色緩緩恢復平靜——也是,她短短一年時間經歷了這麼多事,怎麼可能身體好。
這位太醫說得很對。
……
自打從河西回來,雲華幾人便住進了榮王府,只不過他們日常不到內院來,只在外頭做事。
難得今日她們都不在戲班中忙碌,正好今日暮雪煙心中有事,便將雲華和阿雲喊了來,說是敘舊,實際上就是她心下里不安生,想聽聽她們的意見。
雲華比阿雲略懂些,聽完暮雪煙碎碎念,只輕聲說道:「王爺此舉,當真是不妥。」
「是吧是吧,你也覺得,對不對?」暮雪煙忍不住一口氣說道:「我也不想叫他走這一步,我這心裡慚愧,但他只不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雲華忍不住嘆道:「你當日為了那劉家小姐尋死覓活的,王爺愛重你,怎麼肯再走這條老路。」
言下之意,還是怪暮雪煙了。
暮雪煙忍不住委屈,瞪圓了雙眼道:「胡說,我可沒有尋死覓活。」
雲華無奈:「好好好,沒有尋死覓活。」
倒是阿雲在一旁輕聲補充道:「有區別麼?」
說完這句,她和雲華交換了神情,兩人都低下頭,輕聲笑了起來。
「別笑了!」暮雪煙皺著眉頭,她雙手扶著太陽穴,只覺心煩意亂。
「到底怎麼辦啊。」她緩緩說道。
雲華收了笑容,面色又嚴峻起來。
「近些日子,西邊的動靜有些太大了。」她怕嚇到了暮雪煙,只緩著說道:「這幾日,大家的心思都被那邊吸引了去,西寧王和榮王爺的戰局還沒打響呢。」
她本意是安慰暮雪煙不必焦躁,可暮雪煙聽了,反而急著問道:「西邊什麼動靜?」
雲華看著她的神色,解釋道:「你沒聽說?西邊姜國國君出手,將之前的幾個邊陲小國統統收了,如今西邊幾乎只剩下一個姜國了。」
「姜國?」暮雪煙覺得這個名字好生熟悉,她皺著眉細細思索。
過了半晌,她驚得抬起眸子:「姜國?不就是西寧王妃的母國嗎?還有,西寧王爺的母后,好像也是姜國出來的。」
這話說出來,屋內所有人都沉寂了。
饒是雲華也說不出話來。
誰能想到,之前靜默無聞的姜國居然做出來了這樣一等大事。
統一西陲,這是亘古以來足以為人稱道的大事。
雲華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過幾日,那姜國會派了信使來。」
「皇帝準備了宴會迎接,說是祝賀他們取得此等功績。」
暮雪煙許久才分析道:「姜國勢力強盛,勢必會拔高西寧王在朝中的勢力。」她輕聲說著,好像靈魂已經從身體中抽離出來:「現下的局勢,似乎對榮王爺更不好了。」
旁人還未及說話,她又分析道:「也不是。」
「大良同西陲向來關係不好,我記得之前有人說,如今的皇上能登基,便是因為平定西北戰事。」她說著,忽然茅塞頓開:「若是放任西寧王登上太子之位,豈不是將大良江山拱手送了一半給西北?」
「皇帝一定不樂意看到這種狀況,所以才明里暗裡催促榮王爺儘早尋個官家女子成婚,鞏固了妻族勢力,才能更好地穩固朝局。」
她覺得一切都有了更合理的解釋,便向雲華兩人看去,見她們似乎都覺得她說的不錯。
「可朝局之事瞬息萬變,眼下似乎也說不清什麼。」雲華低聲說道:「眼下西寧王不能做太子,榮王爺不聽皇上話,可能得益之人會是……太子。」
「太子?」暮雪煙沉吟片刻,又忍不住問道:「當日我不在京城,你們也不在,可有誰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見她們兩人都茫然搖頭,暮雪煙只好放棄了。
閒聊告一段落,誰知,晌午過後,雲華又悄悄來了。
她見暮雪煙仍是百無聊賴地坐著,並未入眠,便湊過去,悄聲說道:「哎,我打聽到太子之事了,你要不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