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之前的教訓,西北邊陲之地
民風彪悍,多有商人在大良朝西北邊境欺辱百姓,以至於行殺人放火之事,只幾年時間,便導致西北邊境民心散亂,西北幾個小國也趁機侵占作亂,當時還是皇子的林佑民親自率領人馬平息此事,並對西北嚴加整治,還中斷了兩國的商業往來。
當年這場叛亂,是在西北鄰國尚未統整成一國之時,幾個小國之間仍有利益糾紛,故並非鐵板一塊,很好分批制服。
可如今西北已被統一,只剩下姜國一個國家,戰力自然與以往不同,威脅更大了。
有這些前車之鑑在,皇帝怎麼可能同意再通商業往來,只是用一番敷衍推辭的話講那姜國使者打發了回去。
想是姜國使者已向國君匯報,因此,國君竟一日也不想等,立馬將書信發了出來。
姜國國君年輕氣盛,勢必要做成此事。傳聞這書信中頗有些威脅之句,皇帝看了之後面色陰沉,一時間難以決斷,便撐著病體召見群臣,想問問所有人的意見。
三位已經成年的皇子自然也去了。
第94章 第94章戍邊
「劉德忠,你將那封信念一念。」
皇帝坐在勤政殿的皇位上,面容比以往略有些憔悴,他用衣袖掩住了下一次的咳嗽,勉強吩咐劉德忠。
林長宴站在一旁,擔憂地向著皇帝的方向暗暗撇了一眼。
姜國才起勢,這邊皇帝身體便有恙,這一切的寓意都不太吉祥。
他向來是不怎麼信這一套的,可冥冥中總覺得,似乎大良朝的氣運被那姜國偷去一般。
劉德忠聲情並茂地將那封信念完,面上忍不住起了氣憤之色。
按理說,他一個太監不應當對政事有過多意見,可他還是忍不住顯出怒容來。
底下大臣們瞬間領會他的意思,也跟著義憤填膺,憤憤不平。
「居然敢說『若對姜國此需求不予理會,則他日兵臨城下也未可知』?誰給他的膽子說這句話!」
「姜國小兒,無恥至極!」
「才剛站穩腳跟就敢這般叫囂,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眾人的情緒激憤,待皇帝緩緩揮了揮手,雜亂的聲音才停下來。
「太子。」皇帝的目光如注,盯在林長寧身上:「你如何看?」
群臣噤聲,都低了頭,靜待太子的反應。
太子沉吟半晌,低聲說道:「皇上,如今西北災荒才平,民心渙散,怕是不宜再起戰事。父皇何不向姜國國君說明,眼下急於恢復商業並非明智之舉,若想修復兩國關係,莫過於和親啊。」
群臣雖未譁然,可也是面面相覷,不知說什麼好。
皇帝倒是不置可否,只繼續問道:「三皇子,你說呢?」
林長宴對上皇帝的眸子,徐徐說道:「回父皇,兒臣倒是覺得姜國無需憂慮,此次只是虛張聲勢而已。」
眼見著皇帝眼中多了幾分笑意,他繼續說道:「如今姜國初立,想必還有許多舊事要慢慢處理,姜國如此大張旗鼓,箇中緣由,一是確實想儘快回復商業往來,以賺取銀錢;二是虛張聲勢,試圖震懾周邊國家。」
「依你之見,是要如何?」皇帝慢慢問道。
林長宴深吸一口氣,拱手答道:「回父皇,兒臣以為,應當趁他們正虛弱時以大軍之力肅清西北邊陲,如此可保邊關數十年無憂。」
此話一出,雖還未到滿堂喝彩的地步,但群臣紛紛點頭,想來林長宴的主意更得臣心。
皇帝心中所想與林長宴如出一轍,他雖面上看不出什麼來,卻直接問道:「如此,應當派誰駐紮邊關,以鼓舞軍心呢?」
西北邊關本就有定邊大將軍蘇勝在,皇帝此言,是想再派一位皇家之人去。
「若是朕還年輕,一定會去,可惜如今纏綿病榻,竟是力不從心了。」
皇帝的感嘆還未發完,便聽得林長寧、林長宴和林長沛三人的聲音齊發出來。
他們都願意去。
皇帝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林長沛,先是搖頭道:「長沛年幼,再加上你夫人母國之緣故,此番若去,頗有不妥。」
大學士武文清身後一人雖面色遲緩,可還是站出來說道:「聖上,太子千金貴體,輕易也去不得。」
言下之意,便只剩下林長宴了。
皇帝的眼神徐徐掠過他,見他絲毫未慌,這才最終確認道:「長宴,你可願去?」
邊關荒涼,是個吃苦的地方,比不得京城富饒多彩。
可如此一來,必能很好地磨鍊一個人的心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