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來。」她掙脫開來:「大庭廣眾下,注意點。」
「你看,現在事情明了,你又開始不服輸了。」
「我為什麼服輸,本來就是你的錯。」
「好好好,是我的錯。」
天已經完全黑了,可兩個人的心情不會受到影響。謝傾聞踢踢踏踏走在前頭,見前面便利店的燈光在黑夜中發出耀眼的光,她忽然更開心了些。
「我們現在就去買些吃的。」她回頭,忽閃著眼睛對林長宴說:「準備出去玩了。」
橫豎後面幾天都沒什麼課,謝傾聞請了假,先去帶著林長宴辦了戶口本和身份證,快到五一的時候,又卡點搶了兩張去旅遊城市的票。
第一次出遠門,她顯得倒比林長宴還要激動。
「看,這就是高鐵。」她像獻寶一樣說道:「沒見過吧?」
「這是時速幾百公里的高鐵,你有概念嗎?」
一路上,她如數家珍。
「看路邊,這是公園、小區、高速路。」
「這是轎車、貨車、大卡車。」
「這邊是工業園,有化工廠、醫藥廠和電子廠。」
每當有一個林長宴聽不懂的名詞,她就停下來,看著林長宴拿出手機,在手機里搜來搜去,再默默記住這個名詞。
遇到實在不理解的,她就會用自己的話語再給他解釋一遍。
正值中午,高鐵上大部分人都休息了,她又和他科普了「公共場合禁止大聲喧譁」的常識,只在他耳邊放輕了聲音說。
他只覺得耳邊一陣酥麻,想抱她,卻又不敢。
她又打開手機,教他用導航軟體。
「我們要去這裡。」她在地圖上比劃著名:「距離這裡大概一千公里遠。」
首站是去爬山,她拉了他,迫不及待地先奔向纜車。
林長宴只是對著高高的山頭髮呆——這樣高的山,也能上去?
這豈不是要爬幾天幾夜?
及至到了纜車上,他緊緊抓住扶手,內心一陣慌亂和感嘆。
原來如此。
這現代生活的一切,都叫他應接不暇,太有意思了。
一改往日對現代避之不及的樣子,他心想,能到這樣的地方生活,也不算白活。
看她聚精會神地盯著纜車底下,他忍不住過去嚇她。
誰知她絲毫不動聲色,還輕輕踩了他一腳。
山上的烈風把他們兩人頭髮都吹散了,謝傾聞看著林長宴才理好沒多久的短髮,忽然笑了起來。
「你又笑,有什麼好笑的?」他無奈。
「我還是看不習慣你這個樣子。」她笑道:「短髮還是看起來怪怪的。」
前幾天他把自己的辮子剪了,現在他的裝束和打扮與現代人毫無差異。
與此同時,這也代表他主動放棄了回歸古代生活的可能性,徹底成為了現代人。
她也想到了這一層,將目光從山谷移了回來,轉而看向他的臉。
「林長宴。」她問:「你說,你會後悔嗎?」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說道:「不會。」
她一直想問的是,為何他不會後悔,這個疑問卡在她心中許多天,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了想,緩緩將嚴永之當日的話一一說出。
嚴永之的預言從來不會錯,他可以不信世上任何一個人,但他做不到不信嚴永之。
「所以,你是說你命中有此一劫?」她喃喃自語。
「好了,不想那些。」他將她的肩膀攬過來,輕輕搖晃了幾下,她白色的帽檐抵在他肩上,兩人聞著烈日下的焦躁的氣息,半晌都不說話。
直到現在,回想起那一年多的故事,她還是覺得恍若隔世,看到眼前的他,更是讓人如臥雲中,綿軟不知天地。
雲華、天冬、阿雲、阿成、孫洪等人的臉在她腦海中閃過,她不禁細細想起來,他們幾人最後又是什麼樣的結局呢?
若是大良朝陷落,以他們幾人的能力和身手,倒也不至於有什麼危險,只不過如今遠隔山海,她看不見摸不著,平白的起了一層擔心,無用的擔心。
還有郄世海,她忽然記起他最後的囑託來,慌得出了一身冷汗,忙將手機拿出來,訂了去郄世海老家的車票。
「林長宴,再陪我去個地方。」她輕聲說道。
「好,都依你。」林長宴回應。
「林長宴。」她忍不住又問道:「我們的生活以後該怎麼規劃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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