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啪」地又合上了。
這是什麼?
片刻後,林疏小心翼翼地再度拉開,顫抖的指尖拎起其中一個小方塊,大腦不受控制地閱讀上面的文字:
「0.01cm超薄!凸點!螺旋!薄荷味!帶給她不一般的體驗!」
整個抽屜塞得滿滿當當全是byt,不同牌子,不同種類,不同花紋,這也就算了,連口味都有幾十種!
林疏瞳孔渙散,臉頰充血,感覺天昏地暗,天旋地轉,天地傾覆,天……天啊……
他不喜歡薄荷味的,用起來感覺肚皮都被燒穿了,腰部以下酸麻一片,除了翻著眼白流淚以外什麼都做不到,小腿肚就會痙攣著哆嗦,連亂蹬的力氣都沒了,簡直是在性虐,江臨光買過,用過,事後均會迎來林疏軟綿綿的一巴掌,跟按摩似的糊在臉上。
但薄荷味是這整整一抽屜里數量最多的。
所以,沈縛虐待他。
林疏滿頭大汗,面紅耳赤,覺得自己已經喪失了拉開第二層的勇氣。
但萬一呢,第一層是生活用品,第二層可能就是正常裝東西的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開出什麼SSR道具,例如「沈縛的日記本」「林疏的求救記錄」云云……
林疏編不下去了,他就是想看而已。拉開第二層抽屜時他明顯用了慢動作,淺淺地拉開一條縫隙試探——露出來一個塑料包裝袋,看上去很正常。
林疏將抽屜徹底拉開,拿起包裝袋左右端詳:裡面是一條紅色的繩子,隔著袋子,看上去跟普通的捆物繩不太一樣,質感特殊,表皮上泛著淡淡的光,原料像是皮革而非人造纖維。
……這該不會是鞭子吧……
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拿著鞭子把沈縛抽得皮開肉綻的畫面。
不,雖然但是,憑他們的體型差,除非是沈縛自願,不然玩死兩個林疏也做不到把一米九的大高個騎著抽。
林疏皮肉一緊,忙不迭把裡頭的東西拆開倒出來,他想錯了,這不是鞭子,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硬,而是一條柔韌性很強的皮繩,目測長度得有一米以上,看上去好看,摸上去也不硌。
問題是,誰家好人往床頭櫃塞繩子啊?!
林疏下意識往他腕骨凸出的手腕上比了比,還挺合適……他愣住了。
難道說……
這是用來綁他的?
結合第一層那一堆林疏難以啟齒的玩意,該不會是他被迫結婚後不願意跟沈縛上床,沈縛乾脆就來硬的把他捆到床頭日吧……
林疏:「……」
好可憐,好可憐,二十六歲的他到底在過什麼生不如死的日子,那麼多盒,沈縛每天都要強x他嗎,他是不是就是這樣才會發燒的……
林疏快被自己的想法嚇死了,保險套太多了他處理不了,只好畏懼地將那條繩子用腳尖踢踢踢,一路揣進了床底下,徹底看不見為止。
然後他連那張寬大得過分的床也不想躺了,抱著枕頭一溜煙竄到了客房,在那裡勉勉強強地睡了一晚。
第二天,精神萎靡不振的林疏出現在了公司大廈樓下,白玉似的面龐有一點瑕疵就明顯得不得了,他眼下的黑眼圈更是無所遁形,無精打采的樣子非常符合一個病號該有的模樣。
沈縛的,或者說,沈家的總公司名叫「華躍物產」,平平無奇,倒是符合大眾對於老財團的想像,至於旗下的各類品牌,分公司的名稱就各有千秋了。不過這些林疏不了解,也不關心,因為他這個二老板就在總公司上班,跟他的大老闆一起。
一個身穿職業裝的盤發女人守在門口,長相文靜秀氣,很有小家碧玉的感覺,此時正左顧右盼地等待著什麼。林疏不認識她,不小心跟她對上了眼,忽地,就跟踩到了電門,女人喜極而泣,向他撒丫子狂奔而來,三厘米的高跟靴踩在地上噼啪作響,只一眨眼就閃現到了林疏跟前。
「林——總——」女人要哭了,精緻的妝容顯得有些扭曲。
林疏往後仰頭以防她把自己撞飛,一邊偷瞄她胸口的名牌:魏菲。
魏菲,他的助理,跟他匯報工作時宛如人機般簡潔明了,不帶一絲個人情緒的好員工。
就是她……?
魏菲咧著嘴,噓寒問暖:「林總,您身體好點了嗎,聽沈總說您的腸胃炎又復發了。」
「謝謝,好多了。」
魏菲跟他表現得如此熟稔,林疏反倒無措起來,生怕態度不對或是稱呼不對漏了餡,於是忙將話題引向工作:「是沈總讓你來接我的嗎?」
魏菲並未察覺絲毫不對,壓低聲音道:「不是,林總,是我偷跑下來的。」
她附在林疏耳邊,慎之又慎:「那個您青睞有加的江經理,您還記得他嗎?」
「……」不記得。
魏菲道:「您不是想把他調到工作室嗎,不知怎麼,被沈總發現了,要把他派到外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