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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要訂婚了。

對象還是同一個。

沈興慶接到那通電話時,沈盱就在旁邊聽著:「過完年後,我會帶著小疏回一趟棲雲別苑見爺爺,你跟沈夏旋也回來吧。」

沈盱驚呆了,可隨即他便漲紅了臉,血液呼嘯而過,幾乎要從太陽穴破體而出:

「我也要去!」

他如願以償的跟隨父母,此生第一回踏入了這棟隱入郊野的公館,像個在新婚之夜,即將掀起素未謀面的新娘蓋頭的新郎官一般,緊張,激動,還有說不清的忸怩,沈盱直挺挺地立在門邊,跟傭人並列著,任憑母親幾次呼喚也不回頭。

年後,天降暴雪,棲雲別苑真真正正成了「雲」中拔地而起的建築物,上山的必經之路全讓厚及膝蓋的積雪封住了,除了專用的越野車,其他交通工具全部陣亡,理所應當的讓發起聚會的主辦人遲到了。

「大哥說得換車,明早到,讓我們別等了。」小姑沈夏旋在背後懶散道。

沈盱站得越發挺直,屋外寒風凜冽也降不下他愈發炙熱的體溫,他不想錯過跟林疏的第一面,也想讓林疏第一眼就能看見他。

好似冥冥之中聽到了他的祈願,讓冰封住的大門忽地動了動,緊接著「吱呀」一聲,緩緩向內打開。

霎那間,鵝毛大雪瘋狂湧入,倒灌進屋!處於風口的沈盱首當其衝,僵木的瞳孔被裹挾著沙礫的風雪狠狠眯了眼!

不好!要看不見了!沈盱在心底無聲地大叫著,突破生理本能,強逼自己的將眼皮上下撐開,任由保護性的淚水分泌出去。

他看到一個蒼白冰涼的雪人靜靜站在他面前,或許是將他當成了門童,修長纖細的手指解下毛絨的圍巾,抖了抖未化的雪花,遞給他。

「謝謝。」

人是白的,但鼻尖跟嘴唇是紅紅的。

沈盱下意識接過圍巾,梔子花梗般的手指微涼,擦過手心,跟掉落上去的白雪一同化開,留下一點揮之不去的水痕。

沈盱覺得他又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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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盱哭了。

林疏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我……太高興了。」

林疏:「……」

「不至於吧,」林疏笑了,是那種看幼稚小孩的笑,「我是你偶像嗎?」

沈盱抹了把眼淚,沒頭沒尾道:「我現在比你高了。」

林疏一怔,才反應過來他是拿現在跟初次見面作了對比,無語道:「好好好,爭取跟你叔叔一樣高。」

沈盱悶悶的嗯了一聲,接著道:「我要比他還高。」

……那就是巨人了。

林疏不把未成年男生的攀比心當回事,一笑置之,旁敲側擊道:「這回見到我,跟那時候比有什麼變化嗎?」

「外表,精神,哪方面都可以。」

沈盱茫然地回想:「……你……現在看著要……更開心一點?」

「那時候你總是很沒有精神的樣子,沒有主動說話,沒有主動發起或者參與做一些事,也沒有沖我笑過……」

林疏眉心擰起,追問道:「比如呢?」

沈盱卻倏地安靜下來,閉上了嘴,他得出了結論,卻舉不出例子,因為他不會也不能說出口——

雪夜匆匆一面,時針已經指向深夜,眾人面色複雜,客套著寒暄過後便各自回房休息,唯有他不滿足於這輕描淡寫的一眼,躊躇再三,藉口去衛生間跟父母分開,遵從著內心的聲音拐上了另一條走廊,踩著林疏走過的腳印,瘋狂思索倘若碰了面,要說些什麼。

然而他的擔心卻落了空,直到走到他們兩人下榻的房間,沈盱都沒看見任何人。

如同從高空中墜下,巨大的失重感讓他喘不上氣,呆滯在門前,半晌,眼前籠罩的馬賽克才緩緩消失,他找回了自己的雙腳,失魂落魄地折返回去。

卻不期然聽到了一絲水聲。

在走廊盡頭的露台上,他看到了林疏的背影——正被比他大的多的男人環著腰壓著親吻,青筋暴起的大手遮住了表嫂的半個後腦,從沈盱的角度看,根本辨不清用了多大的力。

因為林疏根本就沒有在掙扎,雙手鬆散地垂在兩側,五指蜷縮著,宛若仿真的充氣娃娃。被按著頭親得那麼深,都很沒力氣反抗的樣子,睫毛像蝴蝶一般顫動著,哆嗦,好像被舔到喉口了才出於生理本能推舉幾下,兜不住的口水從嘴角溢出,又飛快被人統統卷回,親得太兇,他整個人都像是要被吞吃入腹。

沈盱猶如被從天而降的重錘砸中,頭骨破裂開來,裡面涌動的腦漿爛成了一團漿糊,血液沸騰得像是一把火,將他重新融化,倒入新的模具再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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