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的圈比她和阿厭加起來都多。
看上去反像是他二人將他給挾持了。
「……」
霜翎倒吸一口冷氣,好個老賊頭,看上去瘋癲無理,關鍵時刻甩鍋有一套!
她抿唇思索,老瘋子雖不可信,但卻也難保這上界來的二位修士沒有壞心。
在沒搞清楚狀況前,還是謹慎些好,免得剛出泥潭又進油鍋。
霜翎:「我爺老年痴呆,出門不拴著會滿地亂爬。」
老瘋子:「……」
被造謠老年痴呆的當事人配合地流口水傻笑。
傷疤男子略微眯眼,似是不屑。
霜翎想,她這理由夠合適了,一重天凡人的「家事」,怎勞得二重天的大佬動手指頭。
果不其然,對方沒有再糾結他們這家子的怪異,對那緋衣公子道了聲「走」,便離開了。
緋衣公子似也忘了追債之事,不發一言地跟上,臨走前,目光還隱約在三人身上轉了一周。
壓迫感散去,霜翎鬆了口氣。
「老瘋子,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老瘋子冷嗤道:「惡人就是惡人,作惡多端的人。」
霜翎癟嘴,也不知這老頭是真傻,還是裝瘋賣傻。
「厭了厭了,什麼破戲,難看死了。」
老瘋子神神叨叨地丟下幾枚銅板,扯著繩索就往外走。
兩個年輕人也不得不離了座,跟著他回到家中。
與其說是家,不如說是賊窩。
從跟在老瘋子身邊起,霜翎都被迫遷了十多個市鎮,安定不下。
她回想著方才在戲台前的所見,沉思著走進老舊的房屋,又毫無所覺地跨進大藥缸坐下。
「起開起開,今兒個用不上你。」
老瘋子趕客般的語氣拉回了霜翎的神思,她這才察覺自己安詳靠在缸里,身邊空空如也。
……煉藥太多,她都有肌肉記憶了。
老瘋子來回踱步片晌,忽然解開霜翎束縛,丟出一枚錢袋。
「藥引子缺缺,你,現在去買。」
「哦……」
霜翎拿錢袋在手中顛了顛,臨走前,又看了眼沉默不語的少年。
老瘋子從不怕他們逃走,反而將抓人當樂子。
繩索的作用,也不過他的惡趣味罷了。
只是此時老瘋子顯得急躁了些,霜翎想,這定與那兩名惡人有關。
來到藥鋪,霜翎熟練砍著價,將剩下的幾枚銅板美滋滋塞回兜里。
她提著藥包路過點心攤,饒有興致地拿私自斂下的錢財選來一包糖糕,正準備回去時,恍惚見到兩抹惹眼的人影,定睛看去,正是先前看戲的「惡人」。
目送那兩人走進酒樓,霜翎面無表情地咬了半塊糖糕。
他們的身份尚未得知,但老瘋子似乎有些忌憚。
仔細想來,那時他故作鎮定佯裝痴呆,那樣子,似是不想讓人認出。
霜翎垂眸思索,決定先回去找阿厭商討一番。
又抓緊吃了半塊後,她束緊油紙袋口。
這麼好吃的東西,那小木頭指不定喜歡。
「阿厭!快看我給你帶什麼了。」
霜翎輕快推開房門,藥香雜著鐵鏽味沖入鼻中。
映入眼帘的,卻是一片雜亂。
少年伏倒在地,衣袖殘破,顫抖的手臂上鮮血淋漓。
第2章
「阿厭!」
霜翎驚呼一聲,跌上前抱住他的腰肋,費力將他上身扶起。
「發生什麼事了,老瘋子呢?」
蒼塵厭雙瞳血絲泛紅,刺骨銳利的眼神在這一刻猝然變化。
他艱澀地移目,看到少女臉上掛著前所未有的驚憂,氣息沉下,低啞道:「不過是煉藥強度大了幾倍,無礙。」
霜翎心尖一顫,平日裡煉藥都足夠痛苦,數倍……是何等難以承受?
她看著少年慘不忍睹的手臂,顯然,那刀痕是他劃的,袖子是他撕的。
「還說無礙,你煉藥從來不吭聲的,卻要……」
用這等殘酷之法壓抑苦痛。
霜翎小心托起他的手臂,少意識握緊了拳,青筋突顯。
她越看越心驚,逐漸難壓憤怒。
「他人呢?」
「走了。」
少年聲音冷靜,霜翎卻知曉那是他強撐出來的。
她泛起心疼,將他拖到牆邊靠著,冷了臉色,道:「也不知老瘋子究竟有什麼目的,他今日不顧你的安危,以後只怕愈發放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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