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一旦消失,可視範圍就大大提升,兩道人影很快出現在視線內。對方打著手電,一副警惕的樣子,卻在看清顧行馳兩人後微微一怔:「小馳哥?」
顧行馳愣了下,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碰見研究所的同事:「小宋?」
宋知淇沒有立刻卸下防備,還想說些什麼,旁邊的女人卻示意她看:「白玉京在那,騙不了人的。」
「也是,雪白的防偽標。」
宋知淇嘟囔一句,掏出一隻小巧的雷射筆向身後晃了晃。顧行馳發現這種能力相當集中的雷射可以穿透霧氣,對方顯然有備而來,不由詢問:「你們知道這村子裡的問題?」
宋知淇沒說話,看了旁邊稍微年長女人一眼,在徵求意見:「昭昭姐……」
顧行馳以為她們在顧慮委託單的問題,直言道:「我們沒有接受委託,只是覺得這村子怪異才進來看看。」
「不是這個問題。」
沈昭沉默了一會,似乎是在思考怎麼描述現下的情況,她看了眼白玉京身上明顯小一號的外套,皺眉先問:「你們遇到什麼麻煩了嗎?我要說的事有點複雜,恐怕要耽誤好一會時間,你們有需要先解決的事情嗎?」
顧行馳點了下頭:「白玉京被蟲子咬了,我們在想辦法出去。」
沈昭聞言臉色變了一下,宋知淇立刻掏出一個噴霧瓶,戴上口罩把瓶子架在臉前面。
顧行馳一看兩人這幅緊張模樣就知道事情不妙,猛地跨出一步擋在白玉京面前:「他沒有問題。」
沈昭被他突然的動作逗笑了,僵持的氣氛隨之一松:「如果是類似鐵線蟲的那種蟲子,需要重視起來。這蟲子會產卵寄生在任何一處傷口裡,傷口周圍會鼓起膿包,包里有許多米粒大小的幼蟲,炸開的時候很精彩。」
她自己帶好口罩,問顧行馳:「我可以看一下傷口嗎?」
顧行馳回頭看了眼白玉京,小白微微抬了抬下巴。他個子高,神情又向來冷淡,這麼仰著頭不像是要給別人看傷口,反而有那麼一點倨傲施捨的味道。
不過沈昭她們已經習慣了,白玉京對別人向來就是這幅樣子。
沈昭稍微靠近了一點,手電筒打開去照男人的脖子。顧行馳自然而然伸手捂住白玉京的眼睛,不讓強光掃到。
宋知淇舉著小噴霧站在一邊,嚴陣以待地同時還不忘吐槽:「怎麼在哪都逃不過被你倆秀的命運。」
顧行馳神情無辜,根本沒有在秀,我們老夫老夫平時就是這麼相親相愛如膠似漆。
沈昭這頭前後左右繞著圈地給人檢查了一遍,疑惑抬頭:「沒有傷口啊。」
「有的有的。」顧行馳扶著白玉京下巴讓他側頭,露出那針尖大小的一點,「在這裡。」
沈昭:「……」
「說真的有時候我真想給你倆一人一巴掌。」
她吸口氣忍了忍,偏頭示意宋知淇:「拿都拿出來了,給他來一下子吧。」
宋知淇哦了聲,小噴壺在白玉京脖子上噴了兩下。
「這裡面是什麼?」顧行馳好奇問。
「貓狗驅蟲藥。」沈昭冷漠地回答。
顧行馳噎了下,默默給小白拉拉鏈整衣領。
「沈歲怎麼還沒過來?」
沈昭回頭看了眼霧氣瀰漫的黑暗,眉間凝起一絲擔憂:「不是出什麼事了吧?」
話音剛落就有人從霧氣中走了出來,看身形是個男人,提著個長條的東西,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很不爽』的氣息。
走近了,沈歲先是一眼瞧見了白玉京那一頭白毛,有些詫異:「你怎麼在這?」
顧行馳看到對方手裡那長條居然是把半人高的大抬杆,微微挑了挑眉:「夫唱夫隨咯,『真理』都握在手裡了,誰還能惹你不爽?」
沈歲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關你屁事,死基佬。」
他和這兩人八字不合,命中相剋,每次見面准沒好事。主要表現為:第一次見面白玉京這風騷裸男給了他一拳差點打掉門牙;第二次碰頭顧行馳這寵夫狂魔給了他一針害他睡了足足三天;第三次乾脆就是把他當透明人兩人你儂我儂按頭打啵。
想到這沈歲臉色風雲變幻,恨不得跳起來咬人:每次碰到這倆瘟神他都得遭罪,換成王母娘娘來了也得老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