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害怕。」
白玉京將顧行馳摟得很緊,兩人的身體靠在一處,密不可分。
「我很早就擁抱過你不是嗎,我記住了你的味道,不會認錯的。」
顧行馳笑了下,仰頭去蹭白玉京的鼻尖,隱隱帶著一點後怕的鼻音:「你真的是小貓嗎,會記住主人的味道嗎。」
「是。」
白玉京呼吸平穩,略微急促的心跳卻隨著動脈的震動清晰無比地傳遞到了顧行馳的胸膛間,
「會記住的。」
不會再忘記。
…
下午,陰沉多日的連雲區終於落下雪來,雪不算太大,但時斷時續,總不見停。
不過雪可擋不住年節,日子已經到了年二十七,馬上就是新年,顧宅上上下下已經打掃過一遍,檐廊下掛起了喜慶的紅燈籠。
顧行馳被白玉京哄著睡了會,醒來小白已經不在身邊,他草草洗了把臉出門,正撞上帶人來貼窗花的孫一行。
「喲,才起啊祖宗,晚上還睡不睡了?」
顧行馳打了個哈欠,看著孫一行身後一串人笑了:「貼個窗花而已啊叔,用得著這麼多人嗎?」
孫一行擺擺手:「你爹安排的,讓我多安排點人在院子裡轉轉,年底了安保方面確實也不能懈怠。」
顧行馳還有點驚訝:「我爹還能想到這事呢?」
「那可不。」孫一行也樂了,「我就說你回來了你爹也高興、人都精神不少,剛還看見他和你小對象提著個大袋子往書房去呢,也不知道抓得什麼玩意。」
顧行馳聞言目光狐疑:「我爸?抓東西?他那小身板的能抓什麼?」
「那我不知道。」孫一行聳聳肩,「反正老大個麻袋,而且那袋子裡面肯定是活物,一抽一抽的動彈呢。」
孫一行的話可是徹底勾起了顧行馳的好奇心,本來還想去廚房先吃口點心也顧不上了,抬腿就往書房跑。
書房門緊閉著,顧行馳一推沒推開,竟然還上了鎖。
「爸?小白?」顧行馳敲敲門,「你倆研究啥小秘密呢,帶我一個唄?」
屋裡應了一聲,過了會白玉京過來開了門,看到他一腦袋雪先一皺眉:「下雪了,怎麼不知道戴帽子。」
「就這幾步路。」顧行馳躥進屋裡,「你倆幹啥呢?」
顧勤琢戴著副老花鏡蹲在地上,面前放著孫一行口中的那個麻袋,看樣子是正準備解開查看。
「我拜託你父親安排了人,看看邊一傑是離開了還是躲在了哪裡。」白玉京道,「順便把屍皮拿了上來,讓你父親幫忙看一下。」
顧行馳眼睛一亮,對啊,他爹可是歷史民俗的專家,一家人不用白不用。
「辛苦老爸。」他笑眯眯地湊上去給顧勤琢捏捏肩,還不忘回頭沖白玉京擠眉弄眼,小聲誇獎,「我老婆就是聰明哈。」
身前身後兩個人都撐不住笑了,白玉京走上來順了順他翹起的呆毛:「餓不餓?給你去拿點吃的?」
顧勤琢也道:「廚房下午做了粥和糯米糕,你要餓就去吃。」
外面雪下得越發大了,白玉京示意顧行馳在屋裡待著,自己跑了這一趟。
「你這個對象……」顧勤琢蹲在地上解袋子,突然來了一句,「倒是知道疼人。」
顧行馳美滋滋道:「我們是互相奔赴。」
顧勤琢嗯了聲,兒子的選擇不需要他一個父親來決定,他至多只能給予建議,不過眼下看小情侶過得不錯也就沒多話,只道:「那挺好,要互相幫襯才能走得長久。」
兩人閒聊著幾句,袋子也解開了,顧行馳讓他爹做好心理準備,才把袋口一掀,露出裡面的蒼白的屍皮來。
這麼大張皮猛不丁出現在眼前,顧勤琢自然也是嚇了一跳,不過到底也是有幾分見識的專業人士,他驚訝過後很快就鎮定下來,起身從抽屜里摸出副手套小心翼翼翻動著屍皮查看。
「爸你小心點,這東西會動的。」顧行馳提醒道,「這屍皮裡面可能有那個叫什麼、叩頭蟲,會帶著皮子一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