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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一聲錚鳴,仿佛琴弦一下子掙斷。下一秒,顧行馳就看到他面前的燈樹上,數十枝樹幹的黑瓮一個接一個全部裂開,數條白色的鞣屍從破碎的瓮器中展開了手臂!

這些屍體背部全部都縫合著多隻手臂,但因為縫合工藝與材料的問題導致這些手臂看起來都十分松垮,好像折斷的翅膀搭在他們的後背上。

除了一隻。

顧行馳的目光落在最後一隻瓮器上,那瓮中裝的依舊是一個女人。她身上的服裝居然是近代裝束,看起來最起碼是近幾十年內的款式。而且更重要的一點,這個女人背後的手掌是完全立住的,她就像一尊真正的多手觀音,沒有任何的排異反應,手臂和整具屍體渾然相融。

隨著這個女人的出現,其他屍體仿佛受到了某種指引,開始慢慢轉頭看向站在樹前的兩人。離得最近的自然是那具是女人俑,這樣近的距離,顧行馳甚至可以看到對方渾濁的眼珠。

他渾身僵直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具屍體距離他越來越近,就在屍體幾乎要碰到他的瞬間。顧行馳忽然感覺腿上一緊,就見唐易像一條蛇一樣,從他的腿部開始往上爬,仿佛把他當做了一根樹枝,緊緊纏繞著向上爬行。

直到唐易的臉挨在了顧行馳的肩膀上才緩緩停下,他們兩個現在就像沒來得及拆分的連體嬰,一體兩頭,一齊注視著已經爬到身前的女人俑。

女人俑原本是在直勾勾地盯著顧行馳,所以當她看到旁邊的唐易時,動作微微頓住了,顧行馳竟從對方猶豫的那一瞬間裡看出了一絲疑惑。

唐易對著女屍張了下嘴,他的嘴巴里早已沒了舌頭,而是探出了一條手指粗細的小蛇。女屍見狀嘴巴張開,口腔中有無數條像紅色血管一樣的寄生蟲,非常細小,盤踞在她的嘴中,密密麻麻一片。

兩隻蛇人就這麼靜靜對峙片刻。

半晌,女屍閉上了嘴,開始慢慢往後退。顧行馳還沒來得及鬆口氣,抬頭卻見站在最後的那一具多臂女屍正在用一種非常奇特的眼神望著他,女屍臉上有一種莫名的表情,像是在笑的,但是非常陰森,這種笑容出現在一具屍體臉上已經不能單純用恐怖來形容,更多的是毛骨悚然的寒意。

在那一刻,顧行馳心臟猛地一提,也幾乎是同一瞬間,就見原本已經後退的女人俑突然飛速沖了上來!她的嘴巴張開,無數條血絲一樣的寄生蟲直接噴射出來!

顧行馳根本無法躲閃,立刻就感覺自己滿身滿臉都被那種寄生蟲覆蓋了個遍,蟲子順著他的鼻腔和耳道一下就鑽進了他的身體裡。那感覺、那味道,好像被人兜頭拋了一桶已經發酵的泔水。

但也就是在寄生蟲進入他身體的一瞬,顧行馳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能動了!他直接抽刀砍斷了離他最近的女屍脖頸,然後沒有任何停留,一把拽過旁邊的白玉京往樹的方向跑去。

讓他意外的是,那些屍體並沒有再靠近的意思,只是遠遠地看著他,每一具屍體的臉上都是那種陰森的笑意。

顧行馳被屍體笑得頭皮發麻,背著白玉京飛速躍入下層。人在恐懼緊張中,腎上腺素會大幅度增加,甚至達到一個全新的高度來維持身體的高機能需求。顧行馳感覺就像一隻猴子一樣靈活,抓著樹幹完全用手臂的力量就把自己和白玉京盪到了下方。

如此三五重複後,他終於看到了平坦的地板,顧行馳手一松,兩人重重跌在了下一層的地宮中。

此時顧行馳顧不上其他,立即開始往鼻腔中灌水,想要把那些通過鼻腔進入他身體的寄生蟲衝出來。一直到他沖得頭暈眼花整個大腦嗡嗡作響,才慢慢才停下。地上的一大灘水漬中有很多紅色的東西在扭動,猛一看好像無數根牙神經在水裡面跳舞。

顧行馳知道這裡肯定不是全部的蟲子,這種寄生蟲恐怕在進入他身體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從相連的腔隙通道進入身體器官,這東西寄生的可能性非常高,他變成蟲人極大概率只是時間問題。

顧行馳看著地上的寄生蟲,心情一時間十分複雜,竟有種屠龍少年終成龍的悲涼感。垂眸間他看到躺在身邊的白玉京,旋即想到白玉京的血似乎可以抑制這種寄生蟲的存活生長,於是立刻掏刀劃破白玉京的手掌,擠出血來俯身去舔舐。

一般來講,因為血液中含有大量的血紅細胞鐵離子,所以會導致血液有很明顯的鐵鏽味,但白玉京血液的味道很奇怪,他的血竟然是苦的,像某種藥材。

顧行馳又嘗了幾口,越發覺得苦澀,感覺整個舌面都麻木了。就在他砸吧著嘴起身想給白玉京包紮傷口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對。他下意識抬頭,和垂眸看來的白玉京一下對視上。

白玉京的眼珠可以移動了。

但顧行馳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發現白玉京的眼珠不對勁,小白的眼珠雖然還淺色,但整個瞳孔不知在何時縮小到只有針尖大小,他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顧行馳,整個人的眼神和情緒狀態都有問題,給顧行馳一種異樣又不適的感覺。

這不是白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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